“……”
“……”看着秋兮语和白泽跑走的方向,有那么一瞬间,南宫清琁明显有些欲言又止,但很快,他似乎放弃了,目光落回漠晨身上,短暂的沉默之后,他又一次扬起一个淡淡的微笑,用比此前认真了些许的语气说道,“好久不见,漠晨君。”
“……的确,好久不见。”漠晨望着南宫清琁半晌,道,“上一次见到真正的清琁君,已经是两百多年前的事了。”
……
庭院。
庭院一如既往的安静,秋兮语在院外探头往里看了一眼,居然在院内的石桌上望见了一个正在煮着什么的小药炉。
“嗯?这是什么?”秋兮语好奇地凑了过去,但还没等她仔细查看,一个轻柔的声音忽得自她和白泽身后响起——
“……最好…别碰,很烫,吾…在尝试炼药。”
“……?!”秋兮语和白泽俱是一愣,立刻回身望去,一身白衣的落羽立在门边,一向没什么表情的脸上此刻透着些许复杂,似乎是在顾虑着什么,她没有要靠近两人的意思。白泽的神情不由自主地带上了些许警惕,倒是秋兮语在短暂的呆愣之后,仿佛什么都不知道一般飞扑到落羽跟前,惊喜地道,“落落!你怎么在天氵肃?”
“……慕…你哥他…没跟你说什么么?”“望”着秋兮语,落羽很明显地迟疑了一下,轻声问道。
“啊?说什么?”秋兮语装傻。
“……”落羽又不说话了。
“……司空小姐怎么在天氵肃,来找海神殿下?”有些僵硬地收敛了些许眸中的警惕之色,白泽开始试图缓和气氛。
“……嗯。”一个“嗯”字之后,落羽再次没了声音。
秋兮语,白泽:“……”这天怎么聊?
好在一旁药炉中的水突然开始沸腾,打断了这可怕的沉默,落羽立刻走到那药炉旁,摆弄起她的事。
“……落落,你熬药干嘛?给谁的?”秋兮语好奇地问道。
“没有谁,吾在练习。”落羽轻轻摇了摇头,“吾…不算真正的医师。吾学习的过程太仓促了,对于很多东西,吾都只是知道理论而从未亲手操作过……终究…不算是会医术的。”
“……噢……”
“司空小姐不久前刚遭受过袭击,现在居然能毫不在意地坐在这儿炼药?”
“那个人,似乎并不太想完成…所谓‘抓捕’吾的任务,一次不成,应当不会再有第二次了,吾……暂时是安全。”
“……”
“落落,煜公子呢?没和你在一起吗?”秋兮语想了想,干脆坐在了石桌的另一边,白泽见自己留在这也没什么事可做,便又离开了庭院。看了落羽好半晌,秋兮语忽然想起这件事来。
“……吾之前…有事先走了,他不舒服,暂时留在了雪影……他也离开了是么?”
“我到的时候,哥哥正对着一封信生气…不会就是煜公子留的吧……”
“……”他又是偷偷离开的么……落羽陷入沉思。
“落落……你和清琁公子……认识多久了?”迟疑了半晌,秋兮语小声问道。
“……问这个做什么?”
“……想知道。”
“……”似乎是在追溯着什么记忆,落羽沉默了,过了好一会儿才轻声道,“应当是……一千多年了。”
……
“一千年,或许更久——以神境原的时间计算。”轻轻抿了一口茶,南宫清琁没有看坐在一旁的漠晨,神色有些悠远,“我同神尉(yù)的关系……说起来也并不复杂。于她而言,我救过她的命。当年神族内乱之时,忘煜兄没能赶去,是我将重伤的她带离了神族,并为了将她失控的月魇神力重新封印而付出了一些代价,而于我而言,她是我遇到的第一个可以完全放松,丝毫不必设防,亦可以毫无顾忌地说任何话的人。当年我强行离开‘那边’之时,她同样帮过我。”
“你……”
“我知道漠晨君想问什么,只是,漠晨君也知道,夜属不太懂感情,一般也懒得思考,对于一些关系的定义同阳属并不一样,会做出的反应也并不一样。无论是神尉(yù)对我还是我对神尉(yù),都称不上是…阳属所说的‘喜欢’,何况纯夜与纯阳不可以在一起,天道不允许。当年我尚未来得及明白‘喜欢’是什么,便已经同她没了可能。对此,我也并未坚持。同一代天赐神祇之间的联系不会被任何东西所斩断,能始终与皓月同行的,只会是修罗。神尉(yù)对我和对忘煜兄的定义不一样,我是‘朋友’,而忘煜兄…是‘她的’。只是可能是因为当年将她从神族救走的人是我,让她对‘朋友’这个词有了些许误解,觉得…‘朋友’是最重要的,觉得我比忘煜兄更重要,但其实不是,倘若真的让她必须从我和忘煜兄之间选择一个,她的选择不会是我,因为于她而言,‘朋友终会离开’,但‘她的’,只能是‘她的’。这应当是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