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居高临下地审视着王阳,问:“你是这个学校的吗?”
王阳看看龚彪,再看看龚彪身上背着的明显是女孩儿用的包,心凉了半截,同时也有一股火儿顶了上来。
王阳语气很冲地质问龚彪:“你是谁?你是这个学校的?”
龚彪一听这话就知道王阳肯定不是医学院的学生。
他白了王阳一眼,对沈墨说:“信不信,这肯定不是你们学校的。没考上大学,又没正经工作,就跟学校门口瞎混想泡女学生。我上大学的时候,他这样的,每年新生入学季校保卫科都得逮着好些个。”
王阳被龚彪说得有点气急败坏,正要发作。龚彪看到保卫科的人出来,马上对保卫科的人招手,指指王阳说:“这人很可疑,赶紧查查他!”
保卫科的人看看龚彪身上的包,再看看沈墨,知道他们是一起的,就没多问,只把王阳逮住了衣领说:“你怎么回事,你是这个学校的吗?跟我到保卫科去。”
“哎哎,您听我说……”王阳一边赔着笑脸,一边瞄着沈墨,还是被保卫科的人提溜进了楼里。
龚彪勾勾嘴角,对沈墨说:“看,我说对了吧。你刚离开家,遇见人得多长个心眼。可千万别跟这种社会闲散人员搭上关系,不一定多少个坑等着你呢。”
他说着,和旁边的学生打听了一下,陪着沈墨办完了入学手续,又把她送到了寝室楼门口才把包卸下来,递给她。
沈墨接过包,感激对他说:“谢谢你啊,帮了我这么多。”
龚彪傻呵呵地笑:“都小事儿,这么客气干嘛。”
他看沈墨还杵在原地,好像不好意思直接走,就说:“你回寝室吧。你们这楼都女生,我也不好进去送你。咱们认识了就是朋友,我就在桦刚厂办,有事你就去那找我,不用客气。”
沈墨从没见过龚彪这样的人。
说他大大咧咧,可是好像有些小事上也蛮细心。虽然自来熟的性格有时候让她招架不了,可人也是真的热情大方,一点也不斤斤计较、小肚鸡肠。
沈墨这么多年,从没有真正的朋友。
但她忽然觉得,好像龚彪可以成为她的一个朋友。
她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这样,但眼下,她好像可以迈出交个朋友的第一步。
她有些腼腆地笑了笑,小声说:“谢谢你。有机会……我去看你。”
沈墨想着,等她找到兼职了,赚点钱,就买点水果什么的给龚彪送去表达一下谢意。
龚彪也没想那么多,听沈墨这么说心里很开心,高高兴兴地说:“那我先走了啊,回见。”
沈墨点点头,说:“回见。”
沈墨说完,龚彪就转身走了。
但沈墨没有直接进寝室楼,她想着要是龚彪回头时看不到她,会显得她很不礼貌。可是一直等到龚彪的身影消失在前面的绿化林边,龚彪也没有回过头看她。
沈墨不明白为什么她会觉得有点失落,但楼门口来来往往的同学越来越多,她不想引起关注,就马上走进了寝室楼里。
龚彪惦记着早点回厂里还能吃上食堂饭。他早上就吃了点豆腐脑,这会儿都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上了车,看看手表,应该赶得上,这心里才踏实了。
不知道为什么,一闲下来,他眼前又浮现出沈墨坐在他身边时,有着淡淡伤感的沉默的侧脸。
龚彪试图再看看沈墨,可是学校栅栏里一片绿化树林,别说人了,连楼都遮得严严实实,根本看不到。
龚彪心里有点遗憾。
他回到厂里吃上了已经不热乎的饭,喂饱了肚子,但心里还是觉得空落落的。好像在医学院和沈墨分开之后,在那里落下了点什么。
龚彪回厂没几天,主任要被派去南方城市开会,期间还要参加钢铁行业的研讨会。
在厂办的时候,龚彪一贯在主任面前伏低做小,端茶泡水,打扫卫生,来得最早,走得最晚。赶上这个机会,主任就带着他出去见世面。
绿皮火车慢慢悠悠,两天两夜晃到地方。一个会开完还有一个会,再加上不同地市交流学习,一个多月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龚彪再回到桦林时,已经是十月五号了。
厂办的人都放假了。值班的小张也不知道跑哪去了。
龚彪把带回来的文件简单整理完,才发现自己桌边放着一盒茶叶。
茶叶盒上还有一张纸。
“有个叫沈墨的小姑娘送来的。水果怕坏,已被我们吃完,茶叶没动。”
看字迹,是小张写的。
龚彪摩挲着茶叶盒,感觉自己落在医学院的什么,又回来了。
他终于明白了自己是怎么回事!
龚彪向来是想到什么就去做的人。他拿着自己给沈墨带回来的礼物,直接出了厂办,拦了辆出租车就直奔医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