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被凌迟身亡,不愿复国的那一群人难免联想,日夜轮流监视苌旭,微生洵因此清闲下来。
.
“我本想用他推波助澜,将那群假意投诚的人一网打尽,可是他们几个……!”丞相屏退旁人,与微生泱单独谈话,“你为何同意素罗这样做?”
“国师虽然长年辅助我们,但从权位上来看,实则与父亲不相上下,若缃继问罪当死,难道父亲真会为此得罪缃氏姐妹?”
“到时候,我必定会卖她们一个人情。不过也好,上次令洵儿无法求救的人,已经按捺不住了。”丞相无奈道,“那几个协助捉拿卫詹的术师刚从战场回来,就被我要求去为封鸣生传功,此后一段时间内,不但要补偿,还要妥善保护。”
“孩儿明白。”
“其实这些都是小事。”丞相递给微生泱一份文书道,“此事着实蹊跷,我心中有些猜想,但始终不能确定。”
微生泱看过文书,眉头紧皱。
.
绯瑜又住回广莫王宫之中,这些天来卧病在床,气色极为黯淡。
“王上已经陪我许久了,难道不想回去吗?”
青阳谨奉命陪同前来,自知身如人质。
“母后早已下令,若你的毒患医治不好,我也不用回去了,就算我在这里派不上用场,为了避免明庶的嫌疑,我也不能回去。”
“王上平日里虽然不问事,但心中都是清楚的。”
“清楚有什么用?又不能改变什么。”青阳谨道,“如果你对可能下毒的人让出他们想要的一切,说不定就得到解药了。”
“我怎能这样?!”
绯瑜闻言急得坐起,气息略有不稳,青阳谨急忙为她调息。
“难道权位真有这么重要?”
“绯瑜自有记忆来,就被教导要如何作一位好的君主,我为此付出的心力,怎么可以白费?”
“是别人告知你只有这一个选择,还是你自己考虑后做出这个选择?”青阳谨道,“我只是认为,一个人要发自内心地想要去做,才应该选择去做。如果微生洵真的那么可恶,其他人岂不是也和他一样?”
“你不会明白的!”绯瑜心中悲伤,支撑不住,又倒在床上,却心知青阳谨只是单纯直率,无心对他动怒。
“抱歉,我不再说了,至少在你的毒患解除之前,我还可以为你输注内力,助你抵御一时。”
“多谢王上。”
.
这一日,微生泱又托缃织保护素罗,自己却亲自前往御医长的居所拜会。
“遐方建国之初,公良王室的医案上曾有类似的记载,先辈留下的药方也有些效用,只是一方面需要做些增减,另一方面,公主原已经脉错乱,虽然内伤痊愈,但毒药早已损及命元,倘若自身支持不住,就算拟定了药方,也无力回天。”
“是我疏忽了。”微生泱恭敬道,“此番拖累前辈担此风险,晚辈实为过意不去,若真有意外,还望前辈听从晚辈的安排。”
“我知道,但此案难得,我还是要先尽力才行。”
“多谢前辈。”
“哦,对了,尚有一事。”御医长道,“前些次,斑儿替素罗诊脉的时候,发现命元似有异常,老身改日想去亲自诊治一番。”
“此事自然求之不得,但素罗术法被封多年,至今尚未解开,外加公良怀杀招仍在,不知是否影响诊断。”
“旋侯的杀招说是无解,但只要自身术力强于发招之人,就会不解而愈,待她的功体解封之日,及时为她传功即可。”
“多谢前辈赐教。”
.
公主在王宫医治月余,毒患虽被控制,但每次接受青阳谨的传功时,才稍有一丝起色。这段时间以来,广莫王颛孙荃每日前来看望,本不避讳他人在旁,某次,见绯瑜精神转强,颛孙荃却屏退侍者,要求青阳谨也回避,紧掩门扉,与绯瑜独处许久,而后含泪而出。此后数日,绯瑜精神渐弱,直到有一天,请求青阳谨多传些内力给自己,随即召见殷缯与微生洵入宫。
.
“公主,你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微生洵见绯瑜毒患颇重,一时情急,竟不顾青阳谨在旁,抓起了绯瑜的双手。
“好疼……”绯瑜轻轻挣脱。
“啊……抱歉……我……”
公主缓缓转头,看向素罗道:“缯姐昔日若有什么事情,不能如实告知绯瑜,现在可以直说了。”
“什么意思?”素罗疑惑不解。
“我曾发誓绝不用缯姐传授的武功损害微生一家,的确是欺骗缯姐了,但相处三年,相信缯姐对我,也多少会于心不忍。”
“公主,你在说什么?”素罗见绯瑜说这话时连微生洵都不避讳,看来真是临终之言。
“王上,可否请你暂去休息,我今日撑得住。”
“好吧,反正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