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绫妃是何处所派,还望堂兄多加留意。”
“我定会尽力,你这次随军出征,也需小心。”
“待此事结束,我与公主定会劝王兄召你回去。”
旋侯手掌轻台,沉默一晌,方才放下,轻道一声“多谢”,便让飘絮飞入花丛,隐蔽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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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莫军营中,素罗仍每日接受监视与训练,得知微生泱并非与明庶交战,心中至少无需为难,却不知微生泱是否真会让自己上战场。之前在相府,已竭力让尉迟忠礼以为自己早与微生泱亲近,微生泱只是一副看戏的模样。
尉迟忠礼竟自请随微生泱一同出征,丞相原以为不妥,但微生泱将尉迟忠礼封锁经脉,令元旷所传的内力完全用不出来,又派奚观保护,才让尉迟忠礼得到允许,随军前往西海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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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路重军出发后,微生泱命都尉明良带前锋阻断西岸官道,让出碧如江一带,放敌军深入,又命都尉云崖协防三边境,以防敌军潜入。
几日下来,素罗虽然中断训练,但整日跟着微生泱奔波部署,就算只是旁观,也觉得疲惫不堪,眼见战事将近,有一些话,必须先问清楚。
“对战的时候,将军想要如何安置我?”
“凭你的身法,只要不与精锐对战,足够在军马之中来去自如。”
“将军不怕我逃走或倒戈?”
“你的心性不定,没有细作该有的坚决与忠诚。容易逃走,但不会倒戈。”
素罗自忖并不想失信于微生泱,可是想到他可能对自己寄予的期待,的确有过逃走的念头,但在每日过招时,素罗都认为自己能够亲手处理更多的危险。
“我还未曾杀过人,你真要让我上战场?”
自幼以来,素罗从未受过应当惧怕杀人的教导,当年对戚约就想过要下杀手,可是一旦参与征战,就相当于选择了归属,不再是单纯地为了保护自己。
微生泱一时沉默,走开几步,又回头看着素罗道:“战场会逼你做出选择。”
听闻此言,素罗更加不想面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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遐方九百一十五年八月,阖闾先锋攻广莫于东岸官道,败于明良,西行逃窜,入广莫境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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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草碧色,春水渌波,送君南浦,伤如之何......这碧如江水,果然是让人忘之则心伤不已。”
身着孝服的元枢乘马沿碧如江奔行,忽然停下叹息,身旁一众骑兵继续前进。
“如今不是黯然销魂的时候!”前方一名中年男子策马走回,对元枢怒道,“我方才让你退回官道,你为何反而进入广莫境内?”
“那又怎样?”元枢不解道。
中年男子深吸一口气,看看己方行伍散乱,多有伤兵,稍作压抑,牵起元枢的马匹,一同行走,低声对元枢道:“如今既然铤而走险进入广莫,就必须设法联络到尉迟丞相。听闻他身在广莫军营,身边有高手监视,我们若能因他得知广莫军情,一可立功,二可为丞相洗刷冤屈。”
“你们都说杀害叔父的是绫妃,要我报仇,却又拿不出证据,如今又说要帮助叛徒,当真令我为难。”
“丞相与将军交好多年,绝不会加害,反倒是绫妃,一向视将军为眼中钉,嫌疑最大。”
“岂不闻白首相知犹按剑?针对绫妃的事情,他们也商议了不少,若是不在朝中为官,又何须卷入争斗。”元枢不以为然。
“这算什么话?!”中年男子想要发作,但心知眼前之人不通人语,只对他道,“总之,你现在理应专注于战事,不可影响士气!”
“唉,行军布阵的事情,令人太过操烦,皆由周先生安排吧。”少年从怀中取出兵符与令旗,交到周先生手上,“反正叔父一向要我听你的话,何时要我与主将对战,再吩咐我就好了。”
“你!”周先生伸手接过,元枢趁机拽回缰绳,稍稍拉开距离。
“报——”正说话间,一名骑兵策马奔来,大呼道,“微生泱驻军于碧如江中段,拦截前路,距我方约半日路程。”
“要迎敌吗?”少年道。
周先生看了少年一眼,转身对兵士道,“众军停步,伤者修整,未伤者伐木造船。”
“是!”众军未见令旗便齐声答应,显然已经习惯。
“属下是否要与丞相联络?”方才传报的骑兵对周先生道。
“嗯……”周先生看着元枢稍作沉吟,“稍等片刻。”
骑兵退至一旁,周先生再次走近元枢,欲言又止,表情复杂。
“周先生有何吩咐?”
“既然公子不愿布阵,有一件事情,属下想求公子前往。”
“为何突然如此客气?”
“此事凶险,属下希望公子听从卫詹的安排。”周先生看着报讯的骑兵道。
“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