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阙一直没走,静静看着天边的烟花。
霍简那边也是这个时候放信号,她在这里放,稍不注意就会错过。
羡容见他在那儿看,意外道:“你喜欢看烟花?”
秦阙淡淡“嗯”了一声。
羡容问:“你要不要也来玩?”
秦阙摇头:“不要。”
“为什么不?你不敢啊?”羡容问。
秦阙:“不想。”
羡容便不再管他了,低头去玩自己的,一连放了七八个烟花上天。
放完看他还站着,便又道:“你点一个吧,站那儿像个大傻子似的。”说着递了他一个烟花。
秦阙停了一会儿,将那烟花接过,羡容又递给他一只燃着的香。
秦阙便将烟花放在地上,正要点,远方天空“咻”的一声,燃起一个绿色烟花。
霍简发来了信号,叛徒顺利解决了。
羡容正低头点自己身前那只烟花,没看到远处绽放的信号烟花。
秦阙扔了手上的香,回房去。
东阳侯王弼书房内,王登,王焕,及王弼本人,都聚在房中。
王弼说道:“我让人去查过了,那陈宣、邹长兴私底下都与张安通走得近,秋山围猎前,两人与张安通悄悄会面过多次。”
王焕疑惑道:“张安通……那是张家人……莫非与三皇子有关?”
之前他疑心陈宣要杀羡容,便将此事告诉父亲王登与大伯王弼,几人都觉得多事之秋,此事不可忽视,王弼便让人悄悄去查,果然很快就查到两人与张安通有秘交。
而张安通就是张贵妃的侄儿,张贵妃是三皇子的母妃,张家为世家,河东大姓,在朝中也极有威望,三皇子与太子关系也越来越微妙,明眼人都看出三皇子也有夺嫡之心。
“我们可与三皇子没有恩怨。”王登道。想到女儿在围场竟差点成为目标,他便又气又心悸。
王弼拿着茶盏沉思一会儿:“知道这消息,我就在想,如果我们没误会,事情又真是三皇子做的,那他的目的又是什么。直到我想,如果事成,会怎样?”
王登回道:“如果我家羡容真有什么事,我势必把那凶手五马分尸给她赔葬!”
王焕说:“如果羡容在围场有意外,或许我们会怀疑是太子干的。”
王弼点点头:“太子是最大的疑凶,但没有证据,我们无法将太子怎么样,只会成为死敌,那谁会得利?”
“三皇子,或者五皇子。”王焕道。
“目前来看极有可能是三皇子,三皇子想坐收渔翁之利。”王弼道。
王登气极,也知道自己是个冲动易怒的性子,便问王弼:“大哥准备怎么办?”
王弼道:“我们没有证据,也不是太确定,这陈宣与邹长兴我便找个由头让人将他们贬职,若真有这计划,三皇子会知道原由,目前只能如此敲打一下。”
王登十分窝火:“这一个个的,谁都将主意打到我们头上来!”
王弼沉默起来:王家有太后在宫中坐镇,又有大半的兵权在手上,如此势力,自然会遭夺嫡的皇子觊觎。有人想计划与他们结成姻亲,有人以他们为刀,而他们却又不能轻举妄动。
从书房出去,王焕问王登:“爹,陈宣这事要告诉羡容吗?”
王登摇头:“算了吧,别吓着她,也怕她瞒不住事。”
“好,那我先不和她说。”
“也要提醒她,小心着点,以后这种围猎什么的,就别去了,那陈显礼还不知是怎么死的呢!”
王焕道:“这事还真是蹊跷,能无声无息杀死陈显礼的可没几个人,这样的高手,他杀一个太监做什么?”
王登也不知道,“且等着东宫那边的结果吧。”
东宫果真很快就有了动静,没两天就开始查近两个月进京城的二十六上下的可疑男子,说围场刺客就是此人。
……
隔两天,羡容受邀去翟家的春日宴。
说是有马球比赛她才来的,结果参寒的男子水平实在是寒碜,大约是大翟后过世,大翟后这一支确实没落了,都没什么看得上眼的马球好手来参加,羡容看得无聊,便四处闲逛。
逛着逛着,听见长公主与她熟识的马球队友辛夫人在悄声聊天。
长公主说:“真来了新人?”
辛夫人道:“当然,我都去过了,把虞公子都打败了,如今是新的关主。”
“还能把虞公子打败?”
“今晚要与小任比呢,你说厉不厉害。不过头两场是斗鸭,然后是幻术,斗犬,最后才是角抵。”
长公主道:“那等这边结束了,我与你一道去。”
“长公主要去?那我不是占不了头筹了?”辛夫人道。
长公主一笑:“怎么,还舍不得呀,我还不一定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