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回去了,就让它静静地休养生息吧。”栀炎朝着树身的方向望去,悠悠叹道。
“看你的身体状况,你的树身应该长得很好。树身出现什么意外的话,你自己是会有感应的。”乌梢爷爷温声对栀炎说道。
“嗯,谢谢你们收留我,给了我一个温暖的家。”栀炎在乌梢蛇的背上,感激地回道。
“可别说这些了。你可是大家的恩人。当年为了守护灵尧山不被那群邪恶的妖族霸占,我与他们大战,我虽然将他们打跑了。可我受了重伤倒在你的树下,是你给我喂食花树上的百年花露,救了我一命。我回灵尧山以后,就四处宣扬你的功德,大家都记着你的恩情。”乌梢蛇低沉着声音感慨道,“以后,我们就都是你的家人。”
“区区小恩,不足挂齿。你不提这事,我都想不起来了。我只记得后来的无数日子里,你常常来到树下,跟我讲各种趣事,陪我打发时光。”栀炎淡淡地笑道,“爷爷,我们到地面上去吧,我有点儿恐高。”
“好。”乌梢蛇驮着栀炎、丁香和刀豆来到了灵尧山里半山腰的空地上。
乌梢蛇落地以后,化为人形,与身旁的三个孩子席地而坐,看着山间的美景,悠然讲述道:“灵尧山上万年前,是一片荒山。一个妖族男子带着人族女子来到此地隐居,他们在山中种下各种灵草,生下一个孩子,还收留了一些山外的妖族和人族……”
栀炎还是第一次听关于灵尧山的传说,她枕着双臂,悠哉地躺在草地上,饶有兴致地听着乌梢爷爷讲故事。
“那个孩子叫笛江……”乌梢爷爷轻声讲述着。
“笛江?!”栀炎心中一惊,她并未作声,只在心底暗叹,“不会就是将我从天上抛落至此地的那个神族笛江吧?原来他是把我送回他老家了啊。我还以为他只是在逃难途中,随意将我抛下了。看来他不光翅膀多腿多,他心眼儿也怪多的呢。”
栀炎从乌梢爷爷的讲述中了解到一些笛江的身世,知道他这一万年里,年幼丧母,自出生时,就是半人半兽之身,好不容易在父亲的庇佑之下,长到一千岁刚修成人形时,父亲被杀,他被追杀,无奈离开故土,流亡至四海八荒,经历种种磨难,万年之后,方才修成神族。
在整个灵尧山所有族类的心目中,笛江就是他们的榜样,更是他们的信仰,他们坚信,只要如同笛江那般坚毅,终有一日亦能从卑微的妖族、人族,修成笛江那样的神族。
栀炎并未将自己与笛江相识的事情告诉大家,她不想让他们知道笛江在神族也会打仗,会受伤,甚至还差点死掉。那可是他们心目中的神。
就在栀炎闭着眼睛听着故事,回想这位神族笛江绝美容颜时,一旁的丁香和刀豆忽然一人拉住栀炎的一只胳膊,笑着闹着要这个新来的“小朋友”陪他们捉迷藏。
栀炎小小的身体住着一个大大的姑娘,捉起迷藏来,倒也玩得不亦乐乎,她好久不曾这般欢快地在草地上奔跑过了。
满山坡都是他们的嬉笑声,直到傍晚,夕阳西下时,他们跑得满头满身大汗,才在乌梢爷爷的催促下,来到山中的一条小溪边。栀炎在岸边的一块大石头背后,脱下外衫,穿着背心和短裤走进河水,他们打着洗澡的名义在清澈的河水中继续嬉戏。
溪水里玩闹的都是些半大不大的孩子,乌梢爷爷化为大蛇,盘在水岸边,静静地守着河中的孩子们,谨防他们有人溺水。
“栀儿。”忽然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背后响起,这是不同于孩童的声音。
栀炎回头循声望去,只见人高马大的少年郎景羲站在溪水中,光着膀子……
栀炎呆住了,努力克制却又难以克制地咽了咽口水,在心底暗自感叹:“这……也是我能看的么?”
景羲虽是穿着长裤,但长裤被水打湿透了,所以那身线若隐若现,欲盖弥彰,在栀炎看来,是诱人至极。
栀炎和这些第一次修成人形灵草灵兽不同,她在六百年以前,从那个物欲横流的快节奏年代穿越而来,该经历的,她差不多都经历过了。不像这些人,天真无邪。
“呀,栀儿你流鼻血了。”刀豆游到了栀炎身旁,看着她鼻子底下的血滴,惊讶地喊道。
“怎么回事?怎么流鼻血了?”景羲朝栀炎走了过来,他也未经世事,根本不懂“上头”是什么意味。
栀炎看着这些人纯善的模样,强装着淡漠,匆匆抹掉了鼻血,像个孩子一样,傻乎乎笑道:“没事儿,可能是玩得太兴奋了,有点上火了。”
乌梢爷爷微笑着眨了眨眼,对着他们吆喝了一声:“回家啦,孩子们,晚上爷爷给你们做烤肉吃。”
就这样,大家伙儿叽叽喳喳上岸了。
夜幕降临时,桑姨和蚕叔回家了,院子里越发热闹了,但从个头上来判断,属栀炎最小,她还是个小娃娃头。自然就成为小院里最受宠的人了。
栀炎坐在篝火旁边吃着烤肉边默自思考:要怎样巧妙地将自己心智老成的特点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