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晋北见他一出手就要施以缚魂术,心道要遭,一脚踢翻了屏风,发出巨大动静,同时大喊道:“陈真人,多行不义必自毙,我劝你最好现在收手。”
陈真人未料地下室还有第二个人,心下大骇,顿时也顾不上腰间的追魂铃还在大响,呵斥:“你是何人,究竟是人是鬼?你怎么会出现在此?”
陈晋北看宝珠追不上那道童,无功折返回到自己身边,毫发无损,放下心来,慢慢走上前,对处于戒备状态的陈真人说道:“你们云崖观一派,怎么都爱问这样的问题,我是谁不重要,我倒要问问你困住这些鬼魂在此,是要修炼些什么妖术,天行有常,他们是生是死自由,万物有自己的轮回,你强逆天道,不是修道人所为吧。”
“哈哈哈,哈哈哈,天道,说什么天道?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你这冠冕堂皇的说辞,也就是骗骗无知小儿,老道可不信这一套。慢着,你能看到那盒中的魂魄?”
陈晋北在陈真人的震惊中摘下眼镜,随意道:“如果我说是你又待如何?你可知你的弟子赵桥已经被警方抓捕归案了。”
“原来是他暴露了行踪,竖子害我,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蠢材,就为了一点小情小爱葬送自己的性命。”陈真人仍不相信,眼前这个年轻人小小年纪已然练成了见魂术,嘲笑道:“你也别框老道,老道行走江湖几十年,什么人没见过,嘴上无毛的小子,你且说出你的目的,要名还是要利,只要你把这魂魄交给老道,无论事情成败,老道必定重谢你,保你名利双收唾手可得。”
陈晋北轻轻笑了,并没有回应他。
“怎么,你不信?”
陈晋北从已经四分五裂的木架屏风处捡起一根木棍,他掂量着还算趁手,“不,我信。我只是不想要,怎么样,是不是没想到。”
“你——!”
就在宝珠觉得陈真人下一秒就要被气得一口老血喷出来的时候,他解下了腰间的追魂铃,往半空一扔,大喊一声:“那就不要怪老道不给同行留情面,要怪就怪你偏要敬酒不吃吃罚酒,追魂铃,去!”他拂尘一指,那追魂铃瞬间朝着宝珠扑面而来。
千钧一发之际,陈晋北快速掐诀念咒,食指与中指并拢,对准追魂铃虚空一指同时大喝:“定!”
那追魂铃定在距离宝珠琼鼻的咫尺之间,她呀一声连退几步,心道,幸好反应快,不过陈晋北下次是不是也要准备一些能吓唬吓唬人的法器,不然每次吃亏都是自己啊,这陈真人真会挑软柿子捏。
“宝珠,别怕,你到我身后去。”
话音刚落,陈真人就身手矫健的飞扑过来,两人瞬间缠斗在一块儿。
宝珠眼里只看到两个人影上下翻飞,移形换位,呼呼风声扯紧,但压根瞧不清他们二人的招数,而他们所到之处,观内的供桌倒了,香烛灭了,待二人重新分开,地上已是一片狼藉。
陈真人脸色灰败,身上的道袍破了,头上的乱发浑欲不胜簪,他用拂尘撑住身体,气喘吁吁的同时,不解地望向陈晋北:“你到底是何来路,为何也会我们云崖观的御云剑?”陈晋北的功力虽远在他之下,但是扛不住对方年富力强,而且随着打斗,陈晋北更是显现出遇强更强的势头,这令他百思不得其解。
陈晋北身上却受了伤,那拂尘几次扫过,尘丝化作锐利剑气,划伤了他手臂,两人分开后,他顿觉觉得胸中郁结,心知自己恐被剑气所伤,张口吐了一口鲜血,看宝珠欲上前,他伸手一挡,擦干血迹后慢悠悠开口:“原来这叫御云剑?我也不知道怎么会的,可能是跟着你刚才现学现卖的吧。”
宝珠愿将陈晋北称之为最强嘴炮,她都快担心死了,他还有功夫和陈真人斗嘴?!
不过显然陈真人被他气得不轻,两人又迅速打成了一片。
宝珠对自己的能力有自知之明,小心地避开他们,又看剩余发出荧光的木盒此时都在震动,猜想是陈真人的力量在变弱,缚魂术快要束缚不住盒内的魂魄,她正想上前打开。就见道童小七从通道处跑了进来,原本他是回来复命,一看这混乱的打斗场面吓得愣在当场,定住不动了。
宝珠不再管木盒,一把拉住小七的手:“你是不是陈真人的同伙?你要帮他打架?”
小七生前就是个哑巴,他点头又摇头,随即着急要挣脱宝珠的手,想要比划什么。
宝珠不明所以,以为他是要帮陈真人一同对付陈晋北,“你说话呀,我能听到,我跟你一样的。”
“宝珠,他是个哑巴。”最后还是陈晋北分心看了一眼,告知宝珠。
“哦,早说嘛。”
小七双手得了自由,立即用手语骂了宝珠一顿,但是宝珠表示无所谓,她压根看不懂。直到他又开始比划别的什么东西,而且一边比划还一边指着天花板,嘴里不清不楚地发出“水,水”的音调。
小七看宝珠还是不明白,气得翻了个白眼,拉着她就要往外跑,这一刻他的力气出奇大,拽着宝珠一口气跑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