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点把银牙咬碎,她此刻倒宁愿自己是一根一点就着的炮仗。
就在成亮懵懵懂懂要接过那张纸证的时候,傅钊和再度开口:“我还想帮他,我账户上的钱还够吗?”
“够够够。”换了一张金证递过来。
傅钊和以为大家都办理好了,正要带队去手持金证的队伍。宝珠也要跟着走,被工作人员叫住:“哎,你,就是你,刚才那个喜欢找茬儿的,你不办业务吗?”
宝珠这才回过神来,“办的,办的。你帮我查查,我叫宝珠。”
“姓什么?”
宝珠如实回答:“不知道。”
“家住哪?”
宝珠再一次如实回答:“不知道。”
“你又来捣乱是不是?”
宝珠摆摆手,“不是的,我是真不知道,我失忆了。”
工作人员听完这理由,才觉得她之前的胡言乱语也情有可原。在系统上查询宝珠,出来了三个结果,于是一一念给宝珠听:“目前我们这里登记有死亡信息又刚好叫宝珠的有三个,第一个陈宝珠,68岁,刚死了没几天,嗯,这个应该不是你。”她对比着宝珠的面容:“不过不好说,现在整容技术发达,也有那种容貌回春的。”
宝珠忙道:“不是我,不是我。我这是原装的,不信的话你可以扯一下我的脸。”她垫脚伸长了脑袋,努力让自己的脸出现在柜台上,眼睛也瞪圆了。
本来还严肃的工作人员咬紧牙关才没有笑出声来:“好了,第二个。赵宝珠,35岁,死于生产时羊水栓塞。”她上下扫了宝珠一眼,没等宝珠再度开口证明,就接着说:“很明显这个也不是。最后一个,秦宝珠,13岁,死于交通事故。”她最终摇了摇头,“看来我这里的宝珠一个也没对得上。”
沮丧再度占领高地,铺天盖地将她淹没了,宝珠跟着叹了一口气:“算了,没有就算了。”
“喂,你会不会不是这个地方的居民?”
宝珠照旧如实回答:“我不知道。”
“那你怎么来的?”
宝珠小声嘟囔:“事实上我连自己死没死都不知道。”
工作人员再度翻了一个白眼,这次不是先前的不耐烦,更像是恨铁不成钢:“那你自己的事儿不知道着急,倒是跟在别人屁股后面管三管四的,你是傻子吗?”
哪知宝珠回答顺口了,一句:“我不知道。”再度脱口而出,反应过来急忙补充:“要你管!”
看来这一处注定是没什么收获,宝珠示意傅钊和他们赶紧去排队,不用管自己。傅钊和在一旁听了个大概,心想反正现在再也没什么事等着自己处理,于是问宝珠到底是怎么回事。
宝珠不想让他们还担心自己,就简单地补充了几句,最后说:“没事的,我没事。大不了我以后就投胎到猫肚子里,变成一只小猫,也是快活的一辈子,嘿嘿。”
傅钊和脑子里,没有她这个年纪女孩子的跳跃想象力,但他刚刚经历了从生到死的质变,很多事情也看开了,很欣赏宝珠的乐观,点了点头:“那好,只要你觉得开心,就比什么都重要。”
三言两语的功夫,宝珠已将这小烦恼小挫折抛之脑后,只放心不下成亮,他不能与别人沟通,不知道到时又会遇到什么事。胡春花似乎明白她的担忧,主动开口:“这样吧,我排在他后头,我离三年之期时间还远,可以把他送走我再走。”
宝珠连连道谢,和他们做了最终分别后就要往门口走去,准备和陈晋北汇合后再作打算。
傅钊和叫住了她:“宝珠,我可能需要重新回答你之前的问题,总体上不后悔,不代表我没有愧对的人,只不过现在说什么也没用了。千言万语汇成一句话,珍惜眼前人。”
不管他是最后有感而发还是意有所指,未等宝珠反应过来,傅钊和就转身走了,留给她一个洒脱的背影。
然而就在她打算回去,踏出门口的时候,被一位衣着朴素的老太太挡住了去路。老太太花白头发,皮肤微黑发黄,瘦长的脸上布满纵横的皱纹,每一条似乎都藏着一个长短不一的故事,年纪蛮大,腰微微弯着,她刚刚就排在宝珠后面几位,将他们的事情听得分明,再三犹豫,才拦住了宝珠。
“你叫宝珠?”她凑近了反复打量:“我在寺庙里也曾见过宝珠这个名字,叫谢宝珠。”
“谢宝珠?婆婆你在哪里的寺庙见过。”
老太太手上攥紧了一张纸证,当发现宝珠注意到时,忙把纸证塞进了随身的口袋里。她没有立即回答宝珠的问题,又去看那边熙熙攘攘排队的鬼魂,自觉无望后才对宝珠说:“反正我在这里等也是白等,我就带你去一趟吧,顺便我也有事要问问。”
鬼魂和活人的世界进出不在同一扇门,宝珠被老太太拉着左拐,彻底进入了死后的空间,她本欲挣脱,未料老太太一生做惯了农活,手劲儿特别大,宝珠惊奇地望向她那枯瘦的手指,放佛一把拧紧了弹簧的老虎钳,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