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晋北,我会死吗?我是说我还会再死一次吗?这一次你就再也看不到我了……”
宝珠将小朱拉出来之后,就昏死过去,陈晋北一看心神俱裂,以为她就此灰飞烟灭,也顾不上小朱他们,艰难地带着她直奔重山寺。
幸好,她又醒过来了,只是目前气息很微弱,他不敢再冒险带她一路颠簸回去。如今听她开口说话,忙安慰道:“别胡说,你听话闭上眼睛,休息一晚就好了,我不会让你有事的。”他自己的伤倒是恢复得快,许是年轻人底子好的缘故。
慧常专门辟出一间禅室让宝珠得以休憩,宝珠起初不肯:“这里是佛祖的地方,我在这停留是不是不太合适?”
慧常道:“施主,你又着相了,佛祖又怎会忌讳这个。”
陈晋北担心宝珠,也劝她:“慧常师傅说得对,你平日也不顾忌这些,这时候更不应该拘泥才好。”
宝珠拗不过叔侄俩,只好点头答应了。
接下来的两日,陈晋北照旧帮着慧常做斋饭,留宝珠在禅室休憩。到了慧常生辰这一日,宝珠让陈晋北替自己转达了祝福,又听说他们中午吃了长寿面,终于表现出一点兴致的模样:“怎么样,慧常师傅高兴了吗?”
陈晋北几不可见微微点头。
宝珠经过这两日的休息,看起来已无大碍,只是仍感觉有些气力不足。她第一次在陈晋北脸上看到了局促不安的神情,好奇问道:“你干嘛,怪怪的。”
他还吞吞吐吐地回答:“没,没什么。你别胡思乱想,好好休息要紧。”
宝珠佯装生气别过头去不理他,“我就知道,你和慧常师傅肯定是嫌弃我娇气,冲动,做事不顾后果……”她故意加了好多莫须有的罪名到自己身上。
也只有在陈晋北心慌意乱的时候才会上这种当,他怕宝珠误会之下,气急攻心又晕过去,连忙道:“好姑娘,别生气。肯定不是你猜的那样,你当我是什么人。”
“那你说,要说真话,说全了,不准隐瞒。”为了演戏演全套,宝珠还挤出了两滴眼泪,欲落未落的挂着。
陈晋北扶她从床上坐起来,思绪一下子回到自己十万火急带着宝珠回到重山寺,求助于慧常师傅的时候,当时虽然已经知道宝珠暂时没有魂飞魄散的危险,但他看着醒来后又重新昏迷的宝珠忧心忡忡,不吃不喝连自己的伤也顾不上守了一个晚上。
慧常师傅早上给他送了斋饭的时候,叫他出门问话,像是知道他的心慌意乱为何,又怕他只是一时意乱情迷,直接问:“晋北,宝珠她很漂亮?”
慧常作为长辈思来想去还是担心他年少,被女色所惑。
陈晋北脸红说完,宝珠立即擦干了眼泪,直嚷嚷:“不来了,再也不来了,大和尚侮辱人!不,他侮辱鬼,我就这点可取之处吗?”
不用宝珠提,隔天慧常便要打发他们走,“我看他们吃你做的斋饭都要上瘾了,这样于修行不利,再说宝珠待在这里也不听我念经,你们年轻人自己四处去走走好了。”
宝珠在禅室里听到这话的时候,还抱着重山玩耍。山猫难训,就是重山寺里的僧人能近身的也极少,也就是弥心和慧常偶尔能摸一摸。陈晋北看宝珠在禅室呆着总是无聊发困,就略施了法术,将它引进了禅室。重山被宝珠硬缠着相处两日,已经好得跟什么似的,此时乖乖躺着,肚皮也给摸,舒服得不断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
宝珠有记忆以来,头一回能接触到活物,很是舍不得,但她同时也明白,重山属于重山寺,如果自己将它带走,反倒剥夺了它生而为猫的许多乐趣。
陈晋北看出她的不舍,安慰道:“以后还会来,重逢有期。”
得到慧常师傅赞许点点头,又听他念了一句阿弥陀佛。
调休假还没有结束,陈晋北不打算就这么回去,他想起前几日上山时宝珠说过的话,当时就动了念头,于是问她:“我们开车到邻省去转一圈吧,以后有空就带你四处走走,肯定能找到的。”
辞别了慧常师傅,下山已回到车中,宝珠听了他没头没尾的话先是一愣,很快明白过来,他这是将自己说过的每一句话都放在了心上,内心酸甜两种情绪交织,忘了言语。
她看着车后视镜中不断变小的入山口,很久之后才回答:“好。”
快进入邻省的时候天公不作美,下起了大暴雨,林晋北本来还想车速慢些能坚持到交界口再下高速,没想到雨势越来越大,几乎到了不能视物的程度,安全起见,只好就近下了高速,在大风大雨中找了一家酒店暂作休整。
宝珠看着窗外的大雨道:“只怕要耽搁了你算好的日期。”
“不妨事,如果天气太恶劣赶不及回去,我跟馆长和赵姐说一声,再请一天假就是。”
陈晋北在酒店前台办理入住手续,两位工作人员也正在讨论这场罕见的大暴雨,其中一位说道:“我刚看到新闻推送,说这雨暂时是停不了,真吓人,好像好几年没见过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