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沈锌打开门,见又是汤隅,“你怎么又来了?”
汤隅举起两个食盒:“看!我给你带了好吃的。你肯定还没吃中午饭呢吧!”
“张少侠,我不认识你的时候也没饿死吧。”沈锌一时想不起他真名,干脆用他剧中的角色称呼他。
汤隅一时被逗乐了,嘴上却说着,“你可真是不识好人心。”就径直走进门,把食盒放到餐桌上,打开摆上,柴火烧鹅,蟹黄豆腐,盐焗琵琶虾,白灼菜心,松茸土鸡汤,还有几块精致的甜品。
“趁热快吃吧。”汤隅摆上筷子,“这是我家阿姨做的。”
沈锌双手抱在胸前,冷眼看着眼前这位自来熟的小朋友,想找个理由把他轰出去。她习惯了独居,平生最不喜别人过多介入她的生活。
但几秒钟后,她被菜的香味征服了,此时她确实也饿了,决定吃完再说。
沈锌坐到桌子前,拿起筷子,“最后一次,以后你别来了。”
“为什么?我们不是朋友吗?再说了,你不是很喜欢吃我做的菜吗?”
“我不欢迎别人到我家来。”沈锌冷冷地说。
“我不是别人啊,我们是一起吃过很多顿饭的朋友。”
沈锌没有反驳。
“晚上请你去我家吃饭。我爸妈想见见你。”
“不见。”
“哎!你这人怎么这么冷漠呢。”
“我跟他们又不认识。”
“你好歹也是我的绯闻女友,见一见我父母不过分吧。”
、
沈锌瞪了他一眼,“你还好意思说!”
汤隅见状乖乖闭嘴。“算了,我不打扰你吃饭了。”就离开餐桌走到阳台。
上次来他就对阳台上的景致感兴趣了,但是没来得及近距离看一眼,就被下了逐客令。
“你养了这么多鱼啊,他们都有名字吗?”
“有。孔雀鱼,斑马鱼。”
“我不是说鱼的品种,是名字,比如小红,小绿。”
沈锌远远望了他一眼,用《三体》中的台词回复了他,“主不在乎。”
对于鱼来说,沈锌就是可以决定它们命运的人,当然也可以决定它们的名字。但在沈锌看来,每条鱼对她来说既不同又毫无分别,它们都是鱼。叫什么名字不重要,发挥什么作用才重要。既然它们的作用毫无分别,又有什么必要取名加以区分呢。
“这些石头看起来很特别,每一颗的质地都不同,有些看起来是矿石。”
“嗯。”沈锌不想继续话题的时候就会采用封闭式的句式。
见沈锌已经吃完饭,汤隅知道她又要下逐客令了,于是赶忙说:“下午我就在这里等你,晚上我一定要带你回我家。”
“随便你。”沈锌转身进了卧室。
汤隅继续观赏着阳台上各种奇特的花草盆栽造景,拍了很多照片,时间一晃而过。
下午沈锌继续看盘,汤隅就坐在边上看着那些红红绿绿的数字跳动着。听到沈锌时不时电话指挥着谁买进卖出,他也不敢作声,生怕打扰了她。
直到3点,收盘时间到了。沈锌关了电脑屏幕,站起来剥个橘子,也递给汤隅一个。
楼下突然传来一阵尖叫声,不多时就有警车到了。
沈锌跟汤隅从阳台向楼下望去,原来是有人跳楼了。
“今天下午很多股票跌停了。”沈锌突然开口说道,“可能有人破产了。”
跳楼的这位邻居是一位50多岁的地产商,早有耳闻说他受郑泽地产牵连不小,但又听闻他早已转移了大量资产道国外,妻儿也早在瑞士定居多年。
“那个,如果你害怕的话,可以去我家住几天。”
沈锌回头看他一眼,说,“走吧。”
“去哪儿?”
“有人不是说要请我吃晚饭吗?”
“你答应啦?”汤隅很开心。
“你等我一会儿。”大概是看了刚才有人跳楼的那幕,沈锌改变了主意,觉得自己有必要去会一会汤董事长,既然决心出手,就需要了解一下云天集团实际的情况,到底有哪些雷,还有哪些已经在路上的雷,她得有所防备,提前准备好风险控制手段。
沈锌换了身衣服,与刚才的休闲居家风格完全不同,而是一袭米色连衣裙,配上一条丝巾,显得正式而得体,还画了个淡淡的妆,与刚才完全判若两人。
汤隅不由得看呆了,美女他见过很多,像汤妈那样的温婉淑女,像阿郦那样的知性美女,还有娱乐圈那些活泼的,俏皮的,古灵精怪的,但沈锌给人的感觉与她们截然不同——却是个冷面杀手型美女。
“沈大美女,你突然改变主意,是担心我爸会跳楼吗?”等电梯的时候,汤隅突然问道。
沈锌抬眼看了他一眼,没答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