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谭布也知道这点,但还是偷偷养着。
以前他还偷着藏着,没人知道,这次被秦雨一闹,就选了一个最厉害的随身带着。
曲暖瑶还没跟这人接触过,就在门口跟守卫说着话,用眼角偷偷往里看。
这人脸上带着面具,也不知长什么样,他出来之后,就走到回廊那坐下,从怀里摸了本书出来看,时不时翻上一页。
曲暖瑶就问守卫的:“你说他怎么没跟父亲一块出去。”
“不知道。”守卫摇头,也跟着她一块往里望,“哎,你说这人怪不怪,厂公走了之后,他也不出来,整天就窝在这院子里,没事就捧着本书看,你说他怎么就呆得住。”
“各人性子不一样,又不是所有人都跟你我一样,没事就要出去走走。”曲暖瑶把头缩了回来,是从怀里摸出瓜子,分了一些给守卫,“今晚有空不,换了岗咱去福源楼喝点。”
“那地方,我这点钢镚哪能够折腾。”守卫嘴一撇,连连摆手。
曲暖瑶笑了起来:“哪能让你出血,今晚我请。”她哥两好一样用胳膊肘捅捅守卫,“我这次去吉江回来收获不少,闻哥不在厂里,我一个人无聊得很,你陪我喝两杯咱俩好好唠唠。”
一听是曲暖瑶请客,守卫眼睛亮了,可还是含含糊糊道:“这不太好吧。”
“有什么不好,不就吃顿饭,你当我这个厂公的义子是白当的,还拿不出吃饭的小钱。”曲暖瑶拍拍自己来前,特意挂在腰间鼓囊囊的钱袋,显摆道。
那守卫听她这么说,也就不再推辞,与她约定了时间,二人又说了几句,各自分开。
从谭布那走了以后,曲暖瑶就回了自己房间,等这守卫换了班来找她,两人一道往福源楼去了。
福源楼迎来送往的客人多,也多有记性好的跑堂,见着曲暖瑶来了,热情迎着,把人往楼上请。
以往曲暖瑶都是跟着闻姜来,她就是个跟班,今天她倒露脸跟跑堂说起话来。
守卫的看她进来那熟悉的模样,心里羡慕得不行。
他在谭布院子里当值,平时油水也不少捞,可福源楼这样的地方,一年到头也不是想来就来。
可眼前的人呢,来西厂还没一年,就凭着那张脸,勾上闻姜,还被谭布认了当养子,这运气,让他羡慕的同时也有点嫉妒。
可守卫心里即便再怎么不服,面上还是不会表现出来,他跟着曲暖瑶在二楼的空位上坐下,主动给她倒了杯茶。
见曲暖瑶已经点好了菜,才道:“这段时间闻少爷不在,我看你也不大出去。”
“可不是,以前跟着闻哥屁股后面转,他一走了,我就闲了下来,整天没事,可不就只能在厂里瞎晃。” 曲暖瑶端着守卫倒好的茶,喝了一口,对守卫挑挑眉,“哎,你在父亲这当值当了多久。”
“快三年了。”守卫也抿了一口茶,叹道:“我比不上你,命好哦,我这辈子也就是看门的命,先前是看大门,现在是看院门,总归都是门。”
“看门也是好差事,你可不知道我这厂公义子,也就脸上好看,时时刻刻把命挂腰上呢。”曲暖瑶听出守卫话里的酸,在心里偷偷笑了笑。
被谭布认下的时候,这西厂里有多少人,对她都是羡慕加妒忌的。
谁不讲她是踩了狗屎运,才能成为人上人。
还有人传她是闻姜和谭布共用的,禁,脔,靠身体上位的。
可不管怎么传,都没人会当着她面说。
眼前的守卫说话酸是酸了点,可酸才好呀,不酸她还真不知道怎么利用人呢。
她说完那句之后,又道:“你是不知道,我这次去吉江,差点就没了命,要不是我福大命大,今天你可看不到我了。”
“我听说这次去吉江,你们遇上那个暗影楼的杀手了,闻少爷还因为这个出了事。”
“那不是,你是没去,那暗影楼的杀手心狠手辣,武功路数还千奇百怪,别说我,就是闻哥,他也被暗影楼捉了过去,关了一段时间。”
曲暖瑶话说到这,看了一眼守卫的脸色,见他认真听自己讲话,就接着说:“其实我有一件事一直不明白,这暗影楼里的都是什么人,跟朝廷势不两立,杀了咱们多少朝廷的人,连皇上都刺杀过,可是吧,他们抓了闻哥又不杀,这又是为什么。”
“兴许是在谋划什么呢。”守卫随口接道。
曲暖瑶跟着点头,“我也是这样想,不过闻哥跟那个暗影楼里扮成花魁的,一个姓房的女的,好像认识。”
“姓房。”守卫一愣。
曲暖瑶看他表情,不动声色继续道:“是姓房,叫什么房诗霜,我听暗影楼的杀手都喊她小姐,小姐的,也不知道是个什么人物。”
“那八成是那个跟着康王造反的房家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