呗,那么凶干嘛。”
“小无。”
“嗯?”
空杀略显生疏地触碰到她的手,紧接着将那束还未腐败的脂酶拿下来放在她的辫子上,柔柔地抚摸:“人们总是用春朝去仰望夏季,用秋时来期望冬日只因为冬夏有自身的热烈而春秋沉静如波,却忘记了它们本该有的价值。”
“所以小无,你带上这个还挺好看。”空杀靠近她,淡淡地说,“趁着花未腐。”
“趁着人犹在。”小无踮脚,露出一笑。
“小无,留下吧。”空杀带着有些随意的语气,面上均无大起大落,而心中却是翻了墨盘,“留在苦蝶海……”
“我一众徒弟,每毎到了出师那日,都隆重得如同婚嫁。”空杀垂眸,附上自嘲般的一笑。
“留在苦蝶海?”
树雨无不敢想象也不知道还能接什么,只能笑笑:“留在师父身边吗?”
他轻轻点头。
她兀自露齿一笑,眼神自带一种忧郁但轻快得出奇树雨无抓住他衣角的手被紧紧覆盖——“嗯,留在我身边,可好?”
优璇建议他们来密塔赏景自然不是诚心安排,不过是想让空杀看清楚了,那满院的脂酶都是为他而生。
那时他方才受了优璇一个帮助,在苦蝶海立下了师门,她喜欢他,他一直都知道,随口一句赞美脂酶的语句都能令她种下满院艳花。
可惜了这如美人一般的娇花,空杀从未来密塔欣赏过。
只这一次,小无初来密塔时便钟情于它的美景,他看着女孩在花中淡淡的微笑开不了口。
“诶,师父,这里这么多脂酶都是玄灵种下的?据书上记载,是明族的特产。”
“对。明族大多为极其脆弱的生灵,他们独特而又美丽,里面的植物也有这个特征。”
“啊?那玄灵看上去也不脆弱啊,她常年征战于沙场做的都是寻常人做不到的事情怎么会脆弱。”
“她不过是自幼练习罢了。她们族人确实有极其脆弱不堪的体质,但并不会影响正常生活。”
“那优璇的真身呢?也是脆弱的生灵吗?”
“嗯。通体透明的骨碟。体积娇小颜色也不易被发现。”
“我从未听说过!”无瞪大了双眼,原来这位武将有这样一个脆弱的真身。
“她是为了你才种下满院脂酶的吧。”
空杀带着些疑惑,转头望向她:“为何不论何事都经不起你的推敲?”
“我都说了,也不看看我是谁。”小无说,“我从小就是家中最爱听爹娘墙角的人。”
他怜爱地笑笑,以前认为她只是个被云阁忽略的小殿下,没曾想还有这么多未被发掘的灵动。“师父为何一直盯着我。”
“透过你忽然发现了更多。”
“比玄灵种的满院脂酶更多吗?”
他轻笑:“比鹿蜀族鹿角茎幻化成的羽更多。”
“师父可曾见过我们的鹿角?”
“只是听说。”
“它最独特也是让它名扬四海的便是两个有心人摘下鹿角茎可以幻化成羽了。”
“竟不是传说?”
“才不是呢。”树雨无一本正经地回答,“是真的。小时候二哥天天带我们去采鹿角!对了,他和国梁姐姐就是那时候认识的!”
“那最后成羽了吗?”
“我和六姐的可以,不过……二哥和国梁的从未见过羽。”小无说着便也惋惜了起来。“但……我觉得尚磬先生对国梁是真心的。”
“我倒是饶有兴致。”空杀道。
苦蝶海:
众人纷纷离去,爱冰的典礼似乎成了云阁几人的离别,而无也随空杀归海。
方才因为云阁几位殿下的到来而好不容易热闹几天的苦蝶海又回归到清冷肃杀的落寞,甚至比原来更胜一筹。
“师兄师姐都回家了,这里还是这么冷清。”她怅惘地看着这一幕,有些遗憾又有些孤独。
“所幸渡江、花享、耀秋和饶都还在,不然恐怕有只小鹿蜀要翻江倒海了。”空杀补充。
“师父怎么又奚落我。我都习惯了,之前在云阁也是这样。就我一人在家。”
“其他四位殿下呢?”
“除了六姐和我,他们都要管理族内事务。但六姐也是个天天下凡找乐的家伙。”
空杀勾唇,像是无意的嘲笑。
“唉,谁叫她天天不着家呢。”
“你呢?我还以为以你的性格会跟过去。”
“不会的。”树雨无说,“我不喜欢跟她出去。六姐出去,身边总会有一大群人,各路神仙我都不认识……”
“为什么四师姐不回去?她不是早已出师了吗?”
空杀微微顿了顿:“她……本就没有家。当初是在凡间,遇见她身负重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