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利兰说的不紧不慢,听在工藤新一耳中却犹如惊雷。
“你怎么会有这样的照片?你自己拍的吗?在哪?什么时候?”工藤新一捏着毛利兰的肩膀,双手微微颤抖。
周围还有不少等待讯问的人,工藤新一刻意压低的声音还是引起了身边几人的注意。
“怎么了?”妃英理走过来。
“没事,妈妈。案件有点复杂,新一在向我确认一些事情。”
工藤新一用手按着额头,稍微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情绪,然后才转头对着妃英理道:“阿姨,我问点事情,刚才小兰离得比较近,或许看得更清楚一点。”
妃英理狐疑地看着工藤新一。
“妈妈,我有点口渴,你可以帮我去旁边接一杯水过来吗?”
妃英理没有动。
“谢谢妈妈。”毛利兰微笑。
妃英理扭头看了一眼工藤新一,眼神带着些警告的意味,然后就拿着杯子去找直饮水机了。
“呼。”工藤新一松了一口气,比起毛利小五郎喜怒形于色的不喜欢,妃英理精英律师的气场更加让他觉得压力山大,“你妈妈还是一如既往的犀利,我真是有点怵她。”
“坐吧。”毛利兰拍拍自己旁边的位置。
“小兰,我想知道所有的事情,从你认识折木江开始。”工藤新一侧身看着毛利兰。
毛利兰双手交叠,大拇指不时搓搓手指关节的地方。
“小兰,你知道现在已经有多少受害者了吗?这个案子的发展越来越莫测,嫌疑人的作案方式也越来越大胆。你多提供一些线索,我们就能更快地抓住犯人,小兰,拜托了……”
毛利兰三缄其口,工藤新一能感觉到她有难言之隐。
“现在应该可以确认折木江和黑衣组织的人有来往了吧?”毛利兰问,“我觉得他就是黑衣组织的内部成员。”
“小兰。”工藤新一贴近毛利兰,“你是怎么发现折木江有问题的,又是怎么拍到这张照片的?”
“就是无意间看到他和从警察局出来的人在聊天,就跟踪了一会,然后他们就进了一个制药厂,我从外面看到他们在搬东西,就偷偷拍下来了。”
“什么制药厂?”
“就是之前新闻报道的那个发生火灾的制药厂。”毛利兰想搜索新闻给工藤新一看,但是搜索界面一直在转圈圈,“怎么回事?”
毛利兰退出重新打开浏览器,还是加载不出。
“先不管这个了。”工藤新一大概知道毛利兰说的是哪个制药厂了,“别的呢?没有了吗?”
“我之前和他吵架就是在问他和那个人在干什么,他没说实话。更详细的,我就不知道了。”
“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工藤新一站起身,有些不安地走来走去。
“我只是有些不相信折木会是坏人,所以打算等事实再清楚一些再告诉你。而且他只是个高中生,说不定那个人是他的哥哥什么,他可能根本就不知道那个人在做什么事。”
从一开始折木江告诉毛利兰他的计划时,毛利兰总是妄图说服他。
“小兰。”工藤新一见毛利兰还在帮折木江解释,有些生气,语气变得不耐烦起来,“当你分不清事情的真相,没有办法判断一个人到底是好人还是坏人的时候,你不能向我隐瞒,告诉我或者告诉你爸妈都行,但是你不能自己揣着这些耽误时间,你明白吗?要是你早点告诉我这些,田中织美就……啊啊……算了……”
毛利兰抬起头看了一眼工藤新一,他隐去的半句话她听懂了。
“要不是我,田中织美就不会死。”毛利兰重新低下头,沉沉地替工藤新一说出这句话,“或许很多人都不会死。”
“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小兰。”工藤新一烦躁地揉揉额前的刘海,“我没有在怪你,只是你应该早些告诉我的,至少我可以用这些线索快一步锁定折木江……”
“不,你就是这个意思,新一。你一直都不信任我,你不相信我可以保护自己,不相信我可以保护你,也不相信我的判断,甚至担心我会将你的变小的事情说出去。所以你才一直不告诉我你其实一直都在我的身边。”毛利兰站起身盯着工藤新一的眼睛,一步步靠近工藤新一,说话的声音也逐渐大了起来。
“你又来了,小兰,我们之前不是已经讲过这个事情了吗?拜托现在不要再提起这件事了,我现在没时间再去顾及你的情绪,目暮警部还在那边等我的消息,我们多耽误一分钟,说不定黑衣组织就又会对另外的人下手。”工藤新一一时失言,但是他确实现在没心思去哄毛利兰,“小兰,我真的没有那个意思,我没有怪你,你不要胡思乱想了。”
毛利兰的眼睛通红,工藤新一却不再看她一眼。
毛利兰转身背对着工藤新一,努力抬起头,原本快要滴下的眼泪被她重新咽了回去。视线逐渐清晰,她又望向窗外的落日,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