置过的,且这陈设规制还正就颇合她的心意。
这小道士该不会是真打算追求自己吧?
思及此,梓菱此刻忽就生出些许紧张来。
哪怕是羲茹的年纪,也有三千岁了,他当真不嫌她老么?
梓菱属实琢磨不透。
彼此沉默许久后,站在桌旁的那人朗声开口:“羲茹仙子,若是在下日后将此作为修行道场,你可否时常来此小坐?”
梓菱闻声一愣,回过神来。
不是吧?这就住到她蓬莱门口来了?
狼子野心,昭然若揭啊!
她转头打量着他,狐疑道:“你,不用回玉虚宫么?”
竟有如此放养的门派?
“祖师爷说了,修行无论场所,无论方式,最重要的是心定与慧根。”
听他神色认真地说完,梓菱只觉这元始天尊的大道理,委实太多了些。
想来这些老神仙是惯会给弟子们洗脑的,一株如此年纪轻轻的苗子,就给染得这般黑了。
梓菱颔了颔首,回应道:“好呀,我若是有空,就来。”
除去西海的龟丞相之类,这大抵是她头一回正儿八经地接触男子。
偏生他长得如此好看还能打,她委实有些难以拒绝。
况且湖心小筑清幽静谧,窝在这儿看看书倒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桌上的茶水烧开了,哪吒斟了两杯,将其中一杯朝对面推了过去。
不知是否对里头的花瓣感到好奇,他兀自盯着杯盏,良久没有言语。
可梓菱自从大抵领会到他的用意后,就已经有些按捺不住了。
她故意探问道:“不过,我来寻你作甚呢?泡茶,赏花,还是钓鱼?”
哪吒正端起茶杯打算尝上一口,闻言不由愣住。
他的计划是循序渐进,一点一点融入她的生活里,就像在凡间时,常年累月的相伴,最终成为彼此生-命里最重要的那个人,故此,他眼下并不着急。
他不紧不慢地抿了口茶,抬眸道:“仙子若是有兴趣,咱们也可以切磋武艺,练功修法。”
切磋武艺,练功修法?
她没听错吧?
梓菱的神情微不可察地变了变。
话本子里头的书生会闺秀,那可都是花前月下,吟诗作对哎?
行吧,她明白了,这小道士压根儿就不是心悦于她!
所以,难不成这人是玉虚宫派来的奸细,想偷学她蓬莱的防御术?
梓菱盯着他那张仍旧云淡风轻,挑不出一丝差错的脸,思及此,嘴角扯出一抹略显生硬的笑。
撂下茶杯,她果断道:“行啊,都说玉虚剑法甲天下,本仙子确实也想讨教一二。”
喝完那壶茶,哪吒起身来到屋外。
微风迎面送来,站在廊下环顾一周,他开口道:“这院子虽雅致,但还是少了些什么。”
梓菱迈步来到他身侧,将那石桌,秋千,花圃,银杏树等等一一掠过,并未觉得有何不妥。
她歪头瞧他,好奇道:“嗯?少了什么?”
对上她的眼睛,哪吒回应道:“生气。”
“生气?”对方黛眉一敛。
“只我一人,未免太无趣了些,”哪吒看着她,笑意逐渐温润,“不如仙子同在下一道去抓几只小兽回来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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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木苍翠,光影流转洒下一地斑驳,灰兔沐浴在阳光下,抬起两只前爪去蹭嘴边残留的青草汁液。
忽地空中传来异动,灰兔还未反应过来发生了何事,就被一只大网牢牢拢住。
旋即,着浅色绣鞋的姑娘步履轻快地走了过去,似波纹般翩动的蓝色裙摆停在它的面前,她蹲身掀开那大网,将对方抱了起来。
梓菱颠了颠臂弯,弯起眉眼道:“吃的什么,长这么肥?”
“没想到你一个大男人居然有兴致养兔子,”她抬头,望向迎面走来的白衣男子,“我还以为你会抓头狼回去看门呢!”
倒也不必如此凶猛……
哪吒不禁失笑,看着她道:“仙子喜欢?”
“喜欢呀,”梓菱乐此不彼地挠着灰兔的小脑袋,“小兔子谁不喜欢呢?”
女子粉面含春,纤长的羽睫在阳光下扑闪扑闪,凝视着她这副垂眸浅笑的温婉模样,哪吒只觉她终于有那么点儿像月姝了。
他记得,五百年前离开西岐时,月姝住的那处院子里便是养了一笼兔子,还是他亲手逮回去的。
男人的眸色暗了暗,喉头不经意间滚动了下。
良久,他收敛好眼底的情绪,开口问道:“仙子可还有喜欢的?”
梓菱薅兔子的手顿了顿,抬眸道:“狸奴?”
这些毛茸茸的小东西,她都喜欢,比如尚茗的真身乘黄颇似黄狐,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