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劈吧?”
而哪吒显然对此诅咒不以为然,只歪了歪头,审视着对方。
黄天化叹了口气,妥协道:“说!”
得逞地扬了扬唇角,哪吒道:“过两日出兵北海擒蛟龙,你变作我的样子,代替我去。”
仿佛又是听到了什么骇人之言,黄天化愣了愣,道:“你可以啊,这种事情都敢假手于人了?”
“一条蛟龙而已,哪怕就让目魁和朱彦去,也无妨啊。”哪吒摊了摊手,显然是完全不将这次的擒拿对象放在眼里。
黄天化长眸微眯:“那你呢?”
“你说呢。”哪吒看着他,不知是想到了什么,嘴角竟是漾出了难以收住的,欣忭的笑意。
五百年来,黄天化从未见过他这副样子,真是让人大开眼界。
“你说你贱不贱啊,”黄天化勾了勾唇,对这终于逮着的,能嘲讽对方的机会发挥得不留一丝余地,“先前抛弃人家,这会子又跟块麦芽糖似的黏上去。”
哪吒如今也不恼了,反而接着话头道:“是,我贱。”
说着,他面上的笑转为张扬,“所以炳灵公最好引以为鉴,免得日后犯贱的,就是你自个儿了。”
“小弟先走了,擒蛟一事,就拜托大哥了。”
语毕,他潇洒地转身离去。
黄天化盯着对方桀骜不驯的背影,暗自咬了咬牙——
还真是有事“大哥”,无事就“滚”啊!
同时甚是不解:这小子怎的愈发牙尖嘴利了呢?
-
蓬莱仙岛,艳阳高照,草木萋萋。
兰溪河畔,梓菱临水而立,被风吹皱的水面映出她窈窕的影子。
再次端起手中握着的那块白色巾帕,她尤在思忖,是否该拜托真君转交给那小道士,毕竟二人都是玉虚宫弟子。
想了想,她还是觉得如此甚妥,正打算唤人去寻真君殿安插在蓬莱外头的草头神之际,只见几名小仙子快步走了过来。
“君上。”几人福身行了一礼。
其中一名仙子道:“君上,咱们方才在东海拾贝的时候,望见有一群妖在欺负一个弱男子,好像……好像是条蛇精?”
弱男子?
梓菱不由杏眸一敛。
“弱”这个字是可以用来形容男子的么?
可她最看不过有人以多欺少,点头应下后,便独自朝东海而去。
东海之滨,海浪裹着砂石接续拍上海岸。
只见一名着青衫布衣的男子跌跌撞撞朝前跑去,他双臂紧紧抱在身前,像是在拼命护住什么东西。
追他的群妖个个面容凶狠,其中一只穿山甲正欲旋出指-尖锋利的鳞片,一举穿透对方的胸膛之际,他抬起的手却是蓦地顿在了半空。
还未反应过来究竟是发生了何事,穿山甲整个人就被一股无由来的力道凌空悬起,狠狠地抛到了海水里。
穿山甲土生土长,不通水性,只得在水中胡乱扑腾,大喊:“救命,救命啊!”
好在妖群中有一只长臂猿,赶忙伸长手臂,费了老大劲,才将其捞了上来。
穿山甲死里逃生,趴在海岸上止不住地咳水。
而事发太过邪门,众妖都觉是对面那个看似弱不禁风,实则阴险狡诈的小子搞的鬼。
虎精被激怒了,张嘴就想吞了他,可就在合上嘴的那一瞬,空中像是出现了一道无形的屏障,卡住了他的牙齿,随后,只听“噼噼啪啪”一阵响,那上下两排牙竟是霎时断裂了数颗。
虎精一面哎呦喊疼,一面跟撞鬼了似地往后退去。
想着大抵是有高人在暗中阻拦,一行妖不敢再造次,只得骂骂咧咧地落荒而逃。
不远处的一座巨石后方,梓菱望见此情景,偷偷笑弯了眉眼:“哼,让你们还敢欺负人。”
她并不想露面,只打算救完人就撤。
可梓菱理了理衣摆,才刚转过身,就听见那男子在后头喊道:“仙子,留步啊,仙子!”
仙子?梓菱脚步一顿,是叫她么?
不是吧?这厮眼神这般好,竟然瞧见她了!
梓菱略带疑惑地转过了身去,不多时,对方已跑至跟前,瞧着十分兴高采烈,他道:“仙子,你还记得我么?仙子。”
嗯?他们曾经见过么?
梓菱好生回忆了会儿,鉴于属实一点印象也没有,只得动用现形术去看他的真身。
未承想,对方竟是一条蛟龙。
且越看还真就越觉得有那么些似曾相识,梓菱绞尽脑汁,终于灵光一现道:“你是当年那条小青蛇?”
“是我,我叫桑洇!”小青蛇近乎两眼放光,激动得自报家门,“只不过我不是蛇,我是一条蛟龙。”
一千年前,也是在这里,若不是梓菱出手相救,彼时,还未修得人形的他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