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书领悟还不够透彻,若上场,大概得看主考官的判卷习惯。”
断尘这话说得很委婉了,孩子才七岁,孟家太过于着急了。
虽然他七岁时水平比这高多了。
孟老太爷盘着手里的核桃,良久没说话。
“这科举怎的愈发难了?且让予疏去试试水,若是不过,那便是天意了。”
“江南学子多,今上要求比先帝更高,考题自然难些。”
一番话,将孟钰秋带入了前世,在高考大省中挣扎的样子,千军万马过独木桥,不外如是。
没想到来了这里还要继续卷,甚至说,要求更高一些。
无聊乱看时,忽然有些好奇三房那边的反应,就看到那一家子在窃窃私语。
“三爷,你快去啊,为了明哥儿的前途。”姜氏催促着,她这个夫君,在这孟府哪哪儿都比不上人家,断尘大师来了,也不知道引荐一下自己的儿子。
“明哥儿才被爹罚,我现在怎么好上去。”
孟三爷不耐烦,姜氏没教好,明哥儿掐人受罚,他这个当爹的站在这里都没脸,还上去。
姜氏不死心,压低了声音,“断尘和孟家交好,肯定要收个孟家的孩子,你不去,那名头就落到大房上,明哥儿一辈子出不了头,你这个当爹的也矮大房一头。”
她说话时,压根没把二房看在眼里,那么小一个孩子,吃喝拉撒都解决不了,拜师?人家也不收。
“这……”
孟三爷犹豫了,这话说到了他心坎上,身为庶子,他一出生便得不到家族重视,但是他儿子是块读书的料啊。
明哥儿要是拜师科考当了大官,那他不就是大官的爹。
如此想着,孟三爷忐忑地上前,带着些讨巧的意味,“爹,断尘大师,我家明哥儿颇有几分天资,不知断尘大师可否赏脸,收下明哥儿这个徒弟?”
他可从来求过老爷子什么东西,现在只是想让明哥儿拜师,老爷子应当会帮他的吧。
孟老太爷脸色有些不好,这哪儿是拜师的时候,况且,明哥儿不是拜了一个师父吗?现在又来认断尘做师父,让人家这么想。
“幸得孟三爷赏识,但断尘已经收了一个孟家弟子。”
断尘双手合十,略表歉意,之前孟公便给他看了孟家拿得出手的课业,无一例外,都不是他想要的。
这位孟三爷的儿子,想来也好不到哪儿去。
拜师不成,孟三爷闹了个红脸,随意说了几句就退下。
这个姜氏也真是的,不提前打听打听,人家都收了徒弟了。
估计又是便宜了大房,就是不知道,是孟予疏还是孟予昊。
姜氏气急,对老爷子多了几分憎恶,就因为大房占了长房长孙的名头吗?真是偏心到了极点。
她攥紧手帕,决不能让大房的太出风头,孟予疏明年的考试,必须搅黄了!
——
春节已过,二月县试将至。
孟钰秋在每天坚持不懈的训练下,差不多可以自己走路,只是偶尔下盘不稳,需要有人照看。
樨香院内,孟钰秋和两位姐姐玩着蹴鞠,这是三人难得的闲暇时光。
很多时候,孟思默要跟着管账,孟思锦要去琳琅阁,和其他孟家女儿学习女红、书画等。
明明还是小孩子,却早早开始接触各种“兴趣班”。
“也不知道娘和爹什么时候回来。”
玩累了,正休息时,孟思锦年岁最小,就开始想念父母了。
“娘和爹本来就有很多事要做,只是刚生下弟弟,就多待了一会儿,锦娘别哭了,我回来给你带板栗糕。”
孟思默承担起姐姐的重任,安慰着爱哭的二妹,又怕孟钰秋哭,便想一并把两人都哄一哄,哪里想到,孟钰秋压根儿没什么事。
孟钰秋当然不会哭,她早就知道林氏他们要走,为的是浙江的商户赖账。
这在原书里稍稍写了些,两个大人走后,原本二房的继子,暗地里伙同其他庶出子弟,欺负三姐妹。
孟二爷两人回来后,因为这事儿和老爷子吵了起来,隔阂便产生了。
“爹娘很快就回来,二姐别哭,这个送给你吧。”孟钰秋拿出一把精美的折扇,这似乎是时下的潮流,很多小孩喜欢。
孟思锦便停下抽泣,有些不好意思,最小的弟弟都没哭,她却哭了,这怎么行。
“我没哭!小弟,这扇子你留着吧,我该回去学琴了。”
说完,孟钰秋便只看得到一个倔强的背影,按目前的情况看,她怎么也想不到,未来二姐会被男主迷得要死要活的。
最后折扇是给了默娘,由她带回去给锦娘。
“嬷嬷,抱我去找祖父吧。”
孟钰秋自然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做,距离孟老夫人挑事没几天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