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鸢儿,你同恪王殿下之间……”花厅里,亓夫人纠结许久,还是开了口。只是她还未说完,简知就已经起身,在她的膝下跪了下来。
“母亲,女儿有罪。”简知轻声开口,声音低哑。
一句话,一家人都露出了震惊的表情。
尤其是亓月翎,她简直是不敢置信。
亓夫人愣了好久,才结巴开口:“鸢,鸢儿,你会说话了?你居然会说话了?”
“是,我会说话了。”简知借机承认,“两年前,我随国师去修行,他就已经替我治好了哑疾。我未写信告诉你们,也不曾回来见你们,就是为了给你们一个惊喜,却不想父亲母亲如此担心,是女儿的错,女儿有罪。”
亓元青和亓夫人看她吐字清晰,说话利润,夫妻俩眼睛都不由自主地红了,亓夫人更是连忙来扶她:“傻鸢儿,能说话了是好事,又何须告罪……”
简知却不起身,她拉住亓夫人的手,哽咽开口:“不,不止这件事,有……我与恪王殿下之间,虽然一开始并非由我而起,我也试图躲避,可是却不想他认定了我,说什么也不肯放弃。几日前我一下山,他就找到了我,屡次纠缠,女儿实在难以招架……所以,父亲母亲,女儿和恪王之间的事,可能真的难以推脱了。”
这话一开口,亓夫人的脸色立刻就白了。
亓元青的脸更是铁青,他伸手就要打她,亓月翎却开口阻止道:“且慢。”
简知回过头,就看见亓月翎朝自己走来,她在简知面前蹲下,看着她的眼睛:“鸢儿,你告诉姐姐,你喜欢他吗?”
简知犹豫片刻,缓缓颔首:“喜欢。”
“那你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吗?”亓月翎又问。
简知犹疑:“大概知道。”
亓月翎嗤笑:“不,你不知道。”这样如狼如虎的人,除了和他同床共枕十多年的她,还有谁能够知道呢?
简知看着亓月翎的神色,自然明白她想说什么,可是今时不同往日,她不是亓月翎,不会走上她那条路,是以简知只是淡笑:“姐姐,你对恪王殿下很了解么?”
亓月翎怔忡,随后失神别过头,她扯了一下嘴角,不再多言。
亓元青倒是开口,语气凝重:“鸢儿,你这是认定了恪王殿下了?”
“不是我认准他,是他不放过我。”简知苦笑,“爹爹,如今朝中局面如何,想来你已经清楚,恪王殿下已经不是两年前的普通王爷,他拥有的和掌握的,又岂是我等可能轻易撬动的。两年前他不放过我,两年后也如是。既然我退无可退,避无可避,所以不如成全了他,哪怕日后被他抛弃,我也不后悔。”
这一番话说透,亓元青再无他言,他摇了摇头,眼神无奈:“也罢,既然你做出了选择,为父也不好多说什么,只有一点,鸢儿,你的身体终究不似常人,你要嫁给他,势必要为他生儿育女,还要参与那宫廷斗争,你认为可受得住?”
“人生在世,不过浮萍,我不自争,便会被卷入巨浪滔天。父亲不用担心女儿,女儿自己心里清楚。”简知答道。
亓月翎神色复杂地看着简知,她似乎看到了当年的自己,那般勇敢,那般生死不畏,即便头破血流,也不要回头,她想,自己是什么时候失去这些勇气的呢?
如今的亓鸢,倒像是曾经的她,哪怕即便知道后果不会很好,可是却依旧如此义无反顾。
亓夫人走过去,把简知从地上扶起来,看着自己两年未见已经长大许多的女儿,亓夫人眼里满满都是难过:“我道国师当初带你走,虽然让我们母女分离,可是好在能够救你一命。圣旨下来之时,我也暗自庆幸你逃脱了那皇家的规束。却不想兜兜转转,竟然还是恪王,鸢儿,你可是真心想要嫁给他的?”
简知看着亓夫人充满母爱的目光,她顿了顿,才轻声开口:“我并未打算现在嫁给他,虽然我抗拒不了他,可是我和他之间,终究陌生,如今骤然成亲,只怕也会诸多嫌隙,我想着慢慢来,以后再说。”
亓夫人听她这般说,倒是松了口气,她拍了拍简知的手:“如此倒好,你如今跟着国师为徒,修行道法,若是突然嫁给恪王,势必会惹人非议,缓缓也好。”
简知看亓夫人的情绪缓和了一些,她浅笑开口:“母亲,你放心,我在做什么我都省得的。”
亓夫人的忧虑这才放下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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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饭之后,简知回了自己的小院。
两年未进这小院,院墙角落的夹竹桃生长得也更加茂盛,正是它开放的季节,那红色的花朵倒是秾艳美丽。
屋子里的一切都没有变,她的梳妆台,桌子上的白玉雕花,还有床上的一切的装饰,甚至于里面的茶壶茶杯都是两年的模样,仿佛她只是离开了几日一般。
云纱一边替她收拾床铺一边开口道:“老爷夫人怕姑娘回来不习惯,早早地就让奴过来收拾了,这屋子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