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过目标身上的监控和监听设备,远程围观了全程的苏恩曦意外有些沉默。
“……你在对方的今天药物里面添加了其他东西吧?”,她揭露了顺利行动背后的秘密。
[不会有成瘾性,只是一些心理上辅助的东西。]
我通过手机实现实时沟通,抚摸着绘梨衣的长发,眼角留着哭过后的红痕,整个人远远看上去还有一点怪异的矛盾感。
这个阶段,绘梨衣的身体状况还没有出现不适排斥等问题,血清也都准备齐全,是再合适不过的下手时机。
如果等她被橘政宗放任去使用能力,她不止会变成嗜杀的机器,身体也会被龙血破坏变得极度虚弱。
苏恩曦感慨,“……时间真可怕啊。”
我没有回复信息。
我以前也没想过自己会有现在的样子。
和橘政宗对视时,产生的幻觉所看到的东西到现在都让我难以克制情绪。我不能想象绘梨衣真的被赫尔佐格“拥”在怀里,被变成献祭的羔羊。
我所做的,真的是为绘梨衣好的事情吗?但我不能控制自己不去想最坏的结果——赫尔佐格到底是影响到了我。
昨天下午从真那里往返,与绘梨衣注射药物的时间正好错开,短暂地模糊一下蛇岐八家的视线。
不过等绘梨衣被我带走的时候,“我”也就该消失不见,离开分部了。
海岸周围的人已经被清理完毕,等待橘政宗发现上杉家家主消失也用不了多久。
直升飞机螺旋桨叶的声音被雨声遮盖,黑色的影子渐渐显现,舱门打开,倩丽的身影面色不悦。
“雨天也要坚持开?幸好不是雷雨天气,不然我们都得完蛋你知道吗?”
绘梨衣其实已经在药物下有些困倦,没什么表情地抬头,与那人对视。
对方顿住,突然笑了一下,温温柔柔的说,“又有妹妹啦?”
我鸡皮疙瘩一下子升起。
……
直到绘梨衣离开,
“好久不见。”我说。
夏弥笑着发问,“学姐还记得我?”
这个时候说什么都容易被怼,我识趣闭嘴。踏上本该又绘梨衣登上的小游艇,我向夏弥伸手。
“刚下飞机就要卖苦力……”,夏弥嘟嚷两句,不过还是借力上了游艇。
随后这辆小游艇继续按辉夜姬规划的路线驶去,在海面留下一串浪花,接着渐渐不见踪影。
*
而此刻,正在进行深潜的三人小队也陷入了安静的氛围。
下潜的速度并不磨蹭,但等待降至八公里的深度无疑是一个漫长的过程。
路明非抱膝发呆,对比另外两人的自信和淡定,路明非只是感觉自己的状态割裂,白烂话都说的差不多了,他以一种完全旁观的状态判断自己当下的情况。
九死一生的任务,其实也没多大关系。
他唯一在意的,也只是会不会有人在某一时刻想起他而已。
世界多他一个不多,少他一个不少,更何况还有如此优秀的两个顶尖人才陪伴,他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当然他对男性也没有那方面特殊爱好,只是和他们一比,自己的牺牲就显得微不足道了。
念叨什么来什么,下潜至2100米时,警报的声音响起,空气阀门的失效让深潜器如同一个铅球直直下坠。
三人在仓内被晃的晕头转向,四处碰壁。
8600米的深海,见识了60米的巨型乌贼和鲨鱼,违背常识的物种频繁出现,激烈地展示自己的生机相互厮杀着。
在粉红的海水中,他们窥得了这个海底世界的真面目。
就像三峡水坝下的巨大青铜门那样,这里也有一个属于龙类的“城邦”,耸立的高塔引人注目,森然的感觉席卷着闯入者的身体。
“见鬼……!见鬼!”,这个时刻凯撒也难以用言语来形容。
沉船上跳动的胚胎被汲取着生命力,来自深渊的魔鬼渴求着重返陆地。
他们下潜任务的真面目终于被揭开一角面纱。屏幕上疯狂消耗的氧气量,提醒他们不多的时间,炸掉这些东西的温床是他们需要完成的任务,不过能不能活着回去就是个未知数了。
他们就是敢死小队。
听完凯撒深情的遗书表白,楚子航也录好了遗书。
“小鹿,听见这段音频的时候不要生气,麻烦你照顾好爸爸妈妈,你在他们应该不会难受太久。”
“没有别的了?”,凯撒问。
楚子航摇头,“说多了小鹿只会越听越生气。”他看向路明非,“你不录吗?”
路明非白着脸,比起对死亡的恐惧,脑子里的思维活跃,乱七八糟的想法全部都涌入出来。
要不然借机会给学姐表个白?说我快死啦,但其实我在死之前还想告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