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玄衣知道自已打不过萧平庸,最后只得悻悻地回府。
回到王府便闷闷不乐地躺在书房外间的榻上,丁胜在一旁急得围着他打转。
“丁胜,你说雪儿真是狐狸精么?”
萧玄衣躺在榻上好一阵,忽然开口问。
“王爷,奴婢听说雪儿姑娘被烧得跟炭一般,若她真是狐狸精,只怕早逃了罢。”
“那么说,雪儿姑娘就不是雪狐了?”
萧玄衣定定地望着屋梁,自言自语。
“王爷,您倒底是希望雪儿姑娘是狐狸,还是不希望她是狐狸呢?”
萧玄衣没好气地白了丁胜一眼,他这会儿心里一团糟,哪里知道想什么。
“去问问,雪儿姑娘的尸身如何了?”
不管这个雪儿是不是他的雪儿,让她入土为安是他现在最想做的事。
“王爷,奴婢听说当日富阳王便向皇上要回了雪儿姑娘的尸身,听王府下人说厚葬了。”
“算他还有点良心!”
萧玄衣愤愤道。这世上没有了雪儿,富阳王府也没有了雪儿姑娘,从此之后他也该放下了吧,萧玄衣心想。
白胡完全不知道萧玄衣为她所做的一切,她现在真是一门心思修行,只想早日修炼成仙,离开这个万恶的社会。
沈娇容觉得最近真是称得上事事顺心了,梅园那个妖精死了,竹园这个怕也离死不远了,连萧平庸也开始夜宿正院了。儿子萧锵一天一个样,每次看着萧平庸抱着儿子逗趣的样子,她就觉得万分满足。
萧平庸是刻意疏远白胡的,一是因为他察觉到自己对白胡的宠爱有些超出掌控,这对于他来说是不可接受的。二呢也有保护白胡的心思,如今少了梅园这个挡箭牌,他对白胡的宠爱就不好掩藏了。
“你们大约都猜到雪儿姑娘的死是怎么回事了吧,是的,没错,雪儿是孤用来试探太子的诱饵。雪儿是太子心仪已久的女子,孤抢先下手把她收在后院,然后,你们就看到太子是如何对雪儿的”
萧平庸召集王府的慕僚在书房议事,除了王府长史李群、咨议参军王容、中军参军宋佚,还有王府侍卫长巩罡等王府属官。
萧平庸环视众属官,面色凝重地继续说:
“事实证明太子全无容人之量,如此,待他日太子登基,只怕不仅孤会不得善终,尔等也难免其祸,甚至有可能累及家人。”
王府众属官心知萧平庸的话绝非危言耸听,所以众人的脸色也变得凝重起来。王容联想到关于萧平庸的那个传言,心中的不安更甚。
“王爷,臣等的身家性命都与王府相连,臣愿追随王爷左右,与王爷共同进退。”
王容话音刚落,众人亦起身离坐行礼,异口同声说:
“臣,愿追随王爷左右,与王爷共同进退!”
萧平庸示意众人坐下,他其实并不怀疑这些人的忠心,毕竟他们与他真的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若他失势,太子也绝不会善待他们。
“尔等也不必太过惊慌,孤自保的能力还是有的。所以,从现在开始,我们要做的是静观其变,等待太子出手。”
这日早朝,身穿武将金兽袍的萧平庸手执笏板走出武将队列。
“启禀父皇,儿臣有本要奏!”
“准!”
“父皇,儿臣收到消息,北方魏国冯太后的身体日渐衰弱,北魏小皇帝野心日甚。儿臣以为,我大齐与魏国终有一战,我方应早做准备。”
“富阳王,父皇继位以来一直主张与北方修好,并且也的确换来多年的边境安宁,百姓才得以安居乐业。如今,你竟然想破坏这份安宁,不知富阳王是何居心?”
“太子言重了!臣是武将,保家卫国是武将天职。臣,只是觉得咱们应居安思危,加强战备,若来日北朝来袭,我方能从容应对。”
武帝看向文臣武将,问道:
“众卿家以为太子和富阳王谁的话更有理?”
众大臣都垂首不语。武帝有些不悦地看向文臣这边:
“尚书令,你来说说!”
王佥手执笏板上前一步,说:
“回禀皇上,臣以为太子殿下着眼当下,言之有理。但,富阳王谓之将来,亦言之有理。故,臣觉得二位殿下都是为国思虑,望陛下明断。”
一众文臣武将都不得不佩服王佥的圆滑,武帝却未作置评,又转向武将那边。
“大司马觉得呢?”
大司马陈序手执笏板回话。
“回禀皇上,臣以为尚书令所言极是,但臣是武将,对富阳王所言极认同。居安思危,有备才能无患。”
武帝手抚胡须微微点头,这才看向太子萧宝成。
“太子,朕觉得富阳王和大司马所言在理,居安思危、有备无患,太子觉得呢?”
“回禀父皇,儿臣听父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