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记的店外装修的很精致,奶咖色系,外面摆着只端着盘子的黑色条纹暴力熊。
走进去,天花板挂着金色礼球,收银台占了不小位置,台边放了一排的酒瓶。
上二楼,二楼的人要多些,个个都打扮得十分精致。
女性妩媚动人,男性优雅端庄,夏悸身穿校服,在这里显得格格不入。
视野里扫了一遍,目光定格在里边的一桌台,沙发的一侧坐着个女人。
精致的面容,黑裙包裹住前凸后翘的身材,一字肩边披着绒毛衫,头发微卷垂在一边,项链手链不差的挂在身上。
走过去,江落欢注意到了夏悸,红唇勾勒出迷人的曲线,黑桌上摆着的高脚杯被她端起。
好像夏悸到来,是来衬托她的高贵似的。
两个人面对面,夏悸从书包里那处个牛皮纸袋,袋子顺着桌子滑过去,恰好到那边边缘停下。
夏悸抱着书包,想着快点完事走人,但对方好像并不着急,没打开纸袋,而是又点了杯茶水。
夏悸眉头轻皱,直着身子,将手放在桌面上。她的五官在人群中很出众,特别是那双漂亮的狐狸眼,不需要任何装饰就足矣吸引眼球,与对方华丽的妆容相比也不失生机。
就这样对视了会,要不是夏悸身穿校服,还真像哪家小姐争夺家中财产。
对方放下高脚杯,美甲敲着玻璃发出清脆的铛铛声。等到茶水上到跟前,她挑眉,许久,才出声:“还差十万。”
夏悸皱了下眉头,她印象中不是这个数。
“你父母先前寄来了些。”江落欢说。
“他们出现过?!”
“别激动,这是一两年前的事情。”
夏悸哑口,她迟了会才问。
“一两年前,为什么现在才告诉我。”
江落欢笑了笑:“不这样你怎么会把还账放在第一位。”
“他们在哪。”
“死了。”
夏悸皱眉:“你骗人。”
“他们做的事情可比你想象的危险得多。”
“江落欢。”夏悸咬着下内唇平息自己的情绪,数目减少对自己来说是好事,江落欢是不会说太多的东西。
夏明季那边现在什么情况,其实夏悸也放下那颗追踪的心了。
他们之间限于这些数不清的债款,夏明季还活着,可他却把一切事情推给他自己的亲生女儿。
夏悸抿唇,苦不堪言。
她想,如果今后在哪个地方碰面,她会选择回头,还是向前直走。
夏悸别开眼睛,盯着黑桌,思考后才回答了个数字。
“我可没时间等你这么久,一年,一年内我要你全部还清。”江落欢扬起下巴,她很喜欢看夏悸低声下气的样子,每次见到这场面,她都会拿夏悸的父母调侃,调侃他们的无能跟夏悸的无力,声张自己虚伪的怜悯。
“明年今天我会再找你一次,这段时间内我们不会私下见面,这是我的联系方式,有钱了,就早点还。”说完后,丢下这句话跟夏悸就走,还不忘拍拍夏悸的脸,拍醒她,让她长记性。
他们选的位置刚好靠窗,夏悸望到窗外,恰好看见街上家庭四人一同行走,有说有笑的画面,只觉得眼睛酸痛,夏悸盯着他们,直到他们消失在自己的视野里,她才反应过来。
机械式的垂头打开手机,现在是六点半,过去了半小时。
江落欢是结好账的,下楼前无意的回望这一层楼,每一桌都是多人,没有同她一样的学生,都是社会里风生水起的人物。
夏悸只能叹口气,然后下楼,离开这不属于她身份的地方。
抱着杂乱的心情,不一会就走到了学校门口,她想到什么,远处的车已经不见,赶紧跑到教学楼,回去自己班内。
教室里灯亮着,但空无一人,夏悸抿着嘴,又跑到隔壁楼。
高二一班门口,夏悸喘着气往里探,里面还有正在做习题的学生,夏悸愣了下,站门口询问最前边的女生。:“学姐,我找裴凌卿。”
“裴凌卿?”那人抬头,又往后看了下,好像想起什么。“你是夏悸吧?裴凌卿刚才说他在美术室等你。”
“美术室?好的,谢谢学姐。”
艺术楼跟教学楼是分开的,隔了一趟路。因为艺术楼是后天建起,楠苑十三中学原本是以文理科为主要的高级重点高中,自从引入了美术音乐等教学题材,更是青出于蓝,所以就有了独立出来的艺术楼。
艺术楼的设计新颖,共分六层,艺术生的升学率跟出彩率出乎了学校的意料,而且又有裴式集团的投资,直接整出了电梯及其其他高级设备。
乘坐电梯去到六楼,夏悸来这的次数不少,但忐忑不安的心情倒是第一次。
走廊里是五彩缤纷的壁画,暖灯照耀下,色彩显得金碧辉煌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