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结束,颜含时拖着乏累的身体倚在二楼楼梯口,她一只手撑着扶手,弯腰脱下脚上的高跟鞋拎在手上。
“姐姐。”送宾客回来的仇柘站在楼下。
颜含时淡淡地应了声,向卧室走去。
仇柘三步并两步地上楼,追上来,“姐姐,你是不高兴我在宴会上说的那些话吗?”
“没有。”颜含时。
“姐姐,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仇柘:“但是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我不可能去否认。”
“我知道。”颜含时,“就算你不说,我也会说的。”
虽然他们两人并没有举行婚礼,但知道他们两家结婚的人,并不在少数。
仇柘当众承认她并没有觉得什么不妥。
良久,仇柘抬起眼皮,望向颜含时,语声低沉:“既然你也会说,你也会承认这个身份,那为什么还是对我这样生疏?”
“我们本来就不熟啊。”颜含时勾勾唇。
“可是你见过那个结婚一年的夫妻,是我们这个样子的?”仇柘。
颜含时:“我们那个样子,这样不挺好的。”
仇柘哑着声怔然道:“可是我不想在这个样子了。”
颜含时先是一愣,不想再多说什么,转身进衣帽间。
刚走出两步,手腕就被人用力地拉住。
“姐姐,你看不上我,是因为心里有人?”仇柘盯着她,不似往常一样,声音又冷又硬,“那人是谁?凌煜城?”
“你放开我。”颜含时用力想要挣脱。
仇柘死死的攥紧,眼底萃满了怒意,“姐姐,既然你喜欢别人,为什么要答应和我结婚?”
颜含时冷声道:“你越界了。”
仇柘:“我只是你计划的一环,是吗?姐姐。”
颜含时抬眸对上仇柘的视线,“你难道不是吗?签两年合约的时候,你不也很痛快。”
两年合约像一盆冷水泼下,仇柘眼底的怒意瞬间碎裂,在眼底消失,手指陡然泄力。
颜含时趁机抽出手腕。
“我去隔壁睡,你早点休息。”仇柘低头看着泛红的指痕,哑声道。
颜含时看了眼合上的房门,对仇柘莫名其妙的行为实在不解。
凌煜城看着手机屏幕上发来的消息,欢快地从椅子上跳起来。
按着语音发着长达59秒的语音。
“谢天谢地,你可算要回来——”
“快来哥给你报销——”
候车室里广播播报着车次,颜含时坐在排椅上,掐掉凌煜城的语音。
仇家老宅,餐厅里仇老太太看着仇柘旁边空荡荡的座位,朝旁边的管家使了使眼色。
于荷瞧着仇柘情绪不佳,也默不作声的没打趣他。
“老太太,楼上没人,少奶奶不在房间里。”从楼上下来的管家说。
低头喝粥的仇柘猛地抬起头,冲上二楼。
“找到了吗?”仇老太太问。
仇柘摇摇头,“衣帽间的行李箱也没了。”
仇老太太心头一悸,“这孩子怎么都也不说一声。”
于荷:“打电话问问?”
仇柘连忙掏出手机,拨通语音。
一秒。
两秒。
三秒。
直到语音自动挂断,也没见人接。
“哎哟,这怎么不接电话啊。”仇老太太着急道。
仇柘不死心再次打过去还没人接。
一旁的于荷看不下去,说:“你打电话,别打微信。”
仇柘操作手机的动作一顿,迟迟地开口,“我没有。”
于荷扶额,被这蠢儿子气到。
片刻,管家端着电脑和门口的保安进来。
“监控拍到少奶奶六点十三分的时候,拿着行李箱上了这辆出租车。”管家说。
仇柘扫了眼电脑屏幕,上二楼换好衣服直奔机场。
知道颜含时要回来,凌煜城提前派人去镇上接。所以到猫崖村的时候,时间还早。
“进度怎么样?”颜含时问,顺便把手上的东西递过去,“给桂花糕。”
溪川有一家桂花糕的老字号,上大学时,只要颜含时回家,凌煜城就一定会让她带桂花糕回学校。
凌煜城接过袋子,指着显示器上三号屋的拍摄画面,“你自己看吧。”
三号屋里,符原蹲在院子里和两个小孩玩弹珠,旁边还站着一个小孩红着鼻子抹着花脸,像是才哭过。
石桌上摆放着一块黑黢黢的木头,周围散着碎成渣的木屑。
颜含时看着这幅场景问:“你怎么没安排他去别的老师手底下学。”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我永远跟随仇柘大师学。”凌煜城不屑的嗤笑一声,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