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期第二天,完全用来休息。昨晚忙着带睡小满,没有空闲喝酒。睡到自然醒来,头脑清明,方沁竹才发现,她是可以摆脱酒精的。和家人在一起充实地度过,是拯救睡眠最好的药方。
这么说来,独自一人漂在北都,才是她对酒精产生依赖最大的成因吧。
小满深长地呼口气,缓缓睁开眼,懵了一瞬,才对着妈妈甜蜜笑开。
方沁竹悬着的心落回原位,小满没有吵着找奶奶,对她来说已经是莫大的惊喜。
逗着小满玩闹一番,忽听有人敲门,听到她应声后,罗霄在门外说买了早餐。
“叔叔对我们可真好。”方沁竹叹口气,摇摇小满的手,“将来叔叔有了宝宝,小满也要对宝宝好哦。”
给小满穿衣起床,再帮他刷牙洗脸,全套下来,早餐恰好降到直接入口的温度。
方沁竹把油条泡进豆浆,待它吸饱水份再用勺子切成小块放进小满餐盘,自告奋勇道,“午饭我来准备吧,露一手硬的给你们瞧。”
罗霄早已吃好,闻言摸摸小满的头,眼神盈满笑意,“那我们就拭目以待了。”
半上午时分,给小满找了一个小桶一个铲,把他丢在院中菜园葡萄架下挖土,方沁竹钻进厨房,开始噼哩啪啦忙起来。
罗霄坐在阳台,一边照看小满一边线上沟通工作事宜。他懒懒窝进椅背,身体舒展,脚下树影随风摆动,光斑裂变跳跃,一晃拂过他的眼睛。
他闭上眼,深吸一口气,这才是生活的味道。
又坐了一会儿,小满还在专心挖土,罗霄起身去厨房。刚进门,就看方沁竹手里握刀,双眼通红泪珠垂泫。
罗霄心头一跳,奔到她身边,夺过菜刀放下,拉过她的手反复检查,“切到手了?流血了没?疼不疼?”
一连串问题蹦出口,他才感觉一阵刺激的气体冲过鼻腔。
方沁竹顾不上擦泪,向外推他,“我在切洋葱,你先出去吧。”
一个人被摧残就够了,两个人被洋葱呛到相顾流泪,怎么想都是一出喜剧。
二十多年来罗霄没有流过泪,今天在方沁竹刀下洋葱这里栽了跟头。他红着眼睛,垂眸望着女人同样泪水迷蒙的双眼,哭笑不得。
方沁竹身手利落,以最快时间将洋葱下锅,报完催泪之仇,又炒了两个快手菜。先前炖的鸡块也软烂入味了,看一眼时间刚好,她叫院子里一大一小洗手吃饭。
两位男士很给面子,风卷残云把菜吃个精光。罗霄自觉起身收拾碗筷,电话铃声适时响起。
他掏出手机看到来电姓名,下意识向身体这侧收了收角度。
方沁竹装作没有看到屏幕上的“向瑶”二字,接过他手里筷子,谁知他却紧握不放。
她疑惑抬头,眼神示意罗霄:你有电话,我去洗碗。
不知他没有在意还是没有看懂,方沁竹只觉得筷子在他手里粘得更紧了。讲电话的声音也丝毫没有波动:
“是吗?”
“不想去。”
“没空。”
“好。”
简短说完,他挂断电话。冷不防,方沁竹歪到他的眼皮底下,杏眼忽闪,“你拒绝人家的邀请了?”
他毫不在意地嗯了声。
方沁竹有点着急了,“为什么?是不是跟今天晚上的时间冲突了?如果是这样,我们可以……”
“就不能是我不想吗?”罗霄打断她,眼中笑意消散,又恢复了以往的冷淡。
他端着碗筷走进厨房。方沁竹望着他的背影,满是不解。不是说他和向瑶,是一对吗?
疑惑一闪而过,她没有想太多,小情侣偶尔闹矛盾也是常有的事。
天边晚霞尚未消散,罗霄就催着方沁竹换衣服出发了。
方沁竹没有汉服,选了一条修身款的墨绿色连衣裙,严丝合缝贴在身上,柔美线条一览无余。尤其是腰肢,又软又细像早春萌发的嫩竹叶。
罗霄望了一眼,随即瞥开目光,跟她说话时,嗓音莫名有种紧绷感。他没有多说,只叮嘱她人多一定要跟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