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苦,小白在心里尬笑自己的新公司矛盾还真激烈,来打发时间。
不知道等了多久,小白估摸着人已经走了,刚要起身却发现不对。
外面院子里的树梢上,似乎多了一二人影。
小白对空间建模十分熟稔,不用细看,只凭感觉就能对空间里所有事物的轮廓位置有大致印象。
她敢确定,刚才树梢上绝对没有人。
而那人影中,还有一道锐利的视线,像是隔着浓重的夜幕正盯着她。
她屏住呼吸,假装自己是灶头里的一块木炭。
终于,人影消失。
小白也累得差点虚脱。
正要探头出来找些实在的东西填肚子,身边靠过来一大坨。
黑夜中,一双闪着暗光的圆眼睛,正一瞬不瞬瞧着她。
谁?
小白惊。
还好,那一大坨自己先说话了。
“姑娘,你大半夜的,在这里做什么?”
身形像大猩猩,略带青涩稚嫩的声音却实实在在是个女孩。
小白在心里笑称她为金刚芭比。
似乎记起来,女孩这两日给原身送过极其简陋的吃食。
不辩敌友,小白不打算说真话。
“……月色迷人,出来踏青。”
女孩长大嘴巴,瞪着眼睛想了半天确定没有月亮,见鬼似的看着她。
说完,起身。
可蹲久了脚麻,身子摇摇晃晃。
女孩眼疾手快扶了一把。
疼!
这么大力气?
“谢谢哈,”小白轻轻拍她的手示意可以松开了,“手劲真大,下次轻些哦。”
说完话,小白见女孩成了一个木头人,只会傻愣愣看着她。
好半晌,女孩试探着问:“姑娘……是不是找吃食?”
被当场戳穿,小白也不害臊,直接点头。
女孩却眨眨眼,似乎在做什么艰难的决定。
小白不知道,前日里女孩偷偷带了吃食还被人嫌隙,连衣角都不让碰一下。
女孩小心翼翼说了几样吃食。
“芋头?红薯?吃剩的鸡肉?要,都要!”
小半个时辰后,小白和女孩在屋里一起吃完了夜宵。
芋头和红薯很香,鸡肉很鲜嫩,暖暖一大锅鸡汤下肚出了一身热汗,身体都爽利不少。
厨房管理乱糟糟,确认偷吃不会被抓包后,小白“得寸进尺”:“庄子上有草药吗?”
不济金银花板蓝根啥的,来点试试。
女孩摇头。
小白以为她要说没有的时候,却听她说“俺跟着走镖的时候,生病就自己找些草药吃”。
这话信息量太大,以后再慢慢消化。
小白在找庄头和“找些草药”吃之间,决定先选后者。
庄头只差没直接弄死她了。
天亮前,女孩又悄悄出去了一趟,弄了些草药来。
“俺头疼脑热就嚼这个,”小白听了也打算试试。
可事实证明草药是草也是药,小白天亮时不但烧得更厉害,还肚子疼。
女孩又担忧又愧疚,脑袋都耷拉下来:“都是俺的错。”
她转身出去,一刻钟后灰溜溜的回来了。
脑袋上两个包包头的其中一个都散了,头发乱糟糟的。
“俺去和厨房说,要点生姜煮水,但他们不给俺,还……”用水瓢敲她脑袋,说没有生姜,也没有热水,还怪他多管闲事。
她很是垂头丧气。
小白虚弱地安抚她:“没事,咱另外想办法。”
不用问也知道拿不到姜糖水,小白只懊悔刚才没来得及拦住她。
她问能不能悄悄弄到干姜,女孩眼前一亮。
半个时辰后。
女孩将两大把老干姜塞进水壶里,还不断用力拼命摇晃,仿佛是个人形搅拌机。
小白见她脸都瘪红了也不停,心里觉得这女孩看上去憨傻,其实不是。
冷干姜水喝进去冷得直打颤,可不到半刻钟胃里开始暖了,接着身体也暖了起来,渐渐睡了过去。
中午醒来的时候,小白肚子不疼了,烧也退了一些,把馒头一点不剩吃完。
恢复一些,就要投入工作了。
掌灯时分,庄头和管事婆子终于姗姗来迟。
庄头是个脑满肠肥的油腻中年男人,见了她也不行礼,进门就大喇喇斜着眼瞧她。
管事婆子似乎做了什么亏心事,低头不吱声。
“大姑娘叫小的们过来,是有什么事?”庄头一说话就露出满口黄牙,臭烘烘还带着一股酒气,“小的们身上可都是有差事的。”
对,你们都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