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不松开!”屋内又只有他们二人,男子忍不住低声喝道。
骆秋像一块粘皮糖,一动不动地粘在他身上,“我不松开,反正你也要把我送衙门,索性就让衙门的人都瞧见,是你…非礼我,还想赖账,就…故意编造了一套瞎话骗人,目的就是为了…为了事成之后不认账,还要甩开我…”她胡编乱造,也顾不上许多,什么女子名节都不如现实更重要。
男子听她越说越荒唐,就连自己都忍不住脸皮微热,恐怕再任由她闹下去,什么胡话都能说出来,于是直接用扇子敲在她背后令人麻痛的穴位处,趁她松手之际,毫不怜惜地反向制住了她的双手,让她动弹不得。
骆秋被突如其来的麻痛感袭击,紧接着双手又被强制背到身后,从肩膀处传来阵阵酸痛,她也没有犹豫,既然他不仁那她也不义,张嘴就要大声喊非礼,可刚喊了一个字就被男子眼疾手快地捂住了嘴巴。
“你再喊,就不只是进衙门,还要受黥刑!”
骆秋不安分地挣扎着,反正他左右是不肯放过她,管它什么刑罚,大不了就是一死。
男子见她还是不老实,又担心自己力气太大,真的将她弄伤,到时候被人看到,还以为他私下用刑,只好妥协道:“罢了,你若跟我回去,将事情来龙去脉都交代清楚,不许弄虚作假,我会酌情考虑。”
骆秋一听他终于松口了,登时老实了不少,忙不迭地点头,只要不把她送到衙门,说什么都行。
两人从刚才开始就一直挨得很近,起初气氛剑拔弩张,他们都没注意,此刻他的一只手臂压在她的背脊之上,她如玉藕一般的皓腕被他攥在手掌心,而他的另一只手则是牢牢地扣在她巴掌大的脸蛋下方,凝脂般的皮肤胜过任何昂贵的云锦绸缎,然而这还不是最要命的,最让人不能忽视的是,她的嘴唇无寸余地贴在他的掌心,又柔软又有些冰冰凉凉的,仿佛京城桂香坊的冰酥酪划过喉头的感觉。
一想到冰酥酪入口即化的冰凉甜腻之感,他猛地浑身一抖,匆忙将她推了出去。
骆秋冷不防地被推了一把,差点儿一头栽倒,幸好踉跄两步,才勉强站稳了。
她揉了揉手腕,没好气地说道:“你发什么疯!想让我一头撞死啊?”
男子不自然地将手虚握成拳背到身后,顺便俯身捡起刚刚情急之下掉落的扇子,面上仍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一会儿衙门的人上来,你不要乱说话。”
骆秋转了转眼珠子,颇为怀疑地看着他,“那要看你都说什么,反正你要是告发我,我就和你鱼死网破。”
他不屑地摇了摇头,走到门口推门而出,“随你。”
刚迈出去一只脚,忽又想到什么,扭过身来避开了直视她的目光,“你就准备这样出去见人?”
骆秋低头扫视自己,刚才扭打之间外衫的扣子挤开了两颗,领口松散,头发蓬乱,倒真的很像被人非礼过一样。
她一手捂住胸前散开的衣扣,不经意间扯到了几根发丝,疼得嘶的一声。
男子见她手忙脚乱,无奈之下又觉得有些好笑,她其实不过是外强中干。
“算了,你且在屋里,别出去…丢人现眼了。”
“哎,你不会一转头就把我卖了吧?”骆秋见他要自己先走,慌乱地束起头发,也要跟上去。
男子长臂一展,直接将她拦下,“若是不信我,就算是豁出你的名声,你觉得我会怕?”
骆秋有些傻眼,他难道还真想鱼死网破?
“我说到做到,不似某些人谎话连篇。”男子扔下这句话,快步下了楼。
说到做到?骆秋思忖了片刻,想起他之前说过要她跟他回去的话,这人行事虽然冷酷无情,但倒也勉强算的上是个端方君子,否则刚才他就不会特意避开视线,还提醒她整理衣衫。
衙门果然来了人,官职还不算低。
男子下楼时已经看见衙门为首的人身着青色圆领衫,束腰带,胸前绣着白鹇补子图。
非昨在他下来之前先行见了礼,见他大步下楼,身后并无旁人,觉得十分诧异。
难道公子又打算放那人一马?今日公子接连两次破例,非昨不由地朝二楼两人待过的那个雅间瞥了一眼。
等他踱步走到近前,渐渐地那人官袍上的白鹇补子图也越发鲜亮刺眼。
他微一拱手行礼:“梁同知。”
梁敬轩见他恭敬地见礼,十分诚惶诚恐,也连忙回礼:“不敢…不敢…”
当了多年地方官,梁敬轩头一次见黑麒麟卫,听说只有宫中皇子才有资格调动,且根据服色不同,麒麟卫分为绯、黑两种,绯麒麟卫则是天子暗卫。
眼前这位举手投足之间都尽显贵气的男子,虽说举止有度,但眉宇之间自然流露出的傲然神色并非一朝一夕养成,更像是天生如此,可又没听说有哪位皇子出京,且先前那黑衣护卫只是称公子,并未透露半点,眼前人的身份就更加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