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月见樱注意到,肖恩在看到那个瘦弱的少年时脸色就变了。
她听见他急促的低喊:“鲁道夫……”
月见樱又将目光转回擂台。
她知道他们是在做什么。
这里的人在打地下黑拳。
一旦上台,生死不论。
擂台上的两人都如野兽般嘶吼着、互相攻击着对方的要害。而台下那些疯狂的看客里不乏衣着光鲜的绅士老钱。他们依旧优雅地坐在属于自己的座位上,手拿支票,目光玩味地等待着擂台上的某个人早些死亡以拿到更多赌资。
由于体型差距,在纳托卡面前,鲁道夫越来越支持不住,甚至于在他被一拳击倒在地,吐出带着鲜血的牙齿时,纳托卡不死不休地走上前准备再给他的心口来一拳。
黑人壮汉纳托卡盯着地上奄奄一息的少年,眼里有怜悯,更多的却是冷酷。他知道,这是一场没有赢家的擂台赛。
他从南非的部落被抓到贩奴船上运往北美种植园,好不容易半途逃出生天搭乘好心英国人的船来到不列颠,结果只是落入又一个地狱而已。
被关押、被虐打、被迫训练成为一个黑拳手满足贵族老爷们血腥刺激的‘爱好’……
他闭了闭眼,准备给这个少年来上最后一拳。
“仁慈的主啊,愿世上的孩子再也不要受到这样的苦楚。”
他闭着眼低声祈祷一句,随后睁开眼睛,高高抬起手臂准备最后一击。
月见樱眼疾手快地对擂台上的两人丢了个零环魔法‘昏迷术’过去,纳托卡与鲁道夫顿时都倒在了地上昏迷不醒。
见快要冲上擂台的肖恩此刻理智回归在原地站定,她才放心地松了口气。
白马探若有所思地看着月见樱已经藏在背后的手,和平常的样子并无分别。
“肖恩,接下来我们自己随便看看就好。”
月见樱悄悄从口袋里掏出一些英镑与便士,面额不大,却刚好够救治一个伤重的病人。
她拉过肖恩瘦削的手,将钱塞进他手心:“去找个好医生。”
那一瞬间,肖恩似有所感地在擂台与少女之间交换着视线。
他感激地笑了笑:“谢谢您,Sakura小姐。”随后毫不犹豫地走到擂台边背起昏迷的鲁道夫,小跑着离开了。
另一边的纳托卡也被几个黑人兄弟抬走,看样子也被拉去救治伤口了。
只有围观的看客唏嘘着、咒骂着两人无疾而终的比赛结果让他们损失了一大笔钱。
白马探注意到月见樱脸上的厌恶之色一闪而过,但他并没有点破。他对这些家伙的厌恶,一点儿不比魔法师小姐少。
两人离开‘格斗场’继续往前走,不多时就来到一处充斥着劣质香水和古怪气味的街口。
“……哈啾!”
在月见樱猛烈地打了个喷嚏之后,白马探默默递上一方手帕。她接过去捂在脸上,含糊不清地问:“我用了你的手帕,你用什么?”
白马探没说话,只是又拿出一张手帕捂在自己的口鼻上。
直到完全走进街道里,月见樱才恍然大悟。怪不得香风扑鼻——原来这里是地下‘花街’!
街上满是衣着暴露、招徕客人的妓.女,有的甚至在街道上就开始热辣地和客人亲吻……
月见樱面红耳赤地别过头,却发现白马探也是如此。
“咳…嗯……对、对于侦探来说,这些因素并不能成为寻找线索的障碍物……”
虽然不可避免地感到羞涩,但丽塔与流浪动物失踪的案件显然更加重要。白马探做好心理建设后,率先走向更远的地方。
“没错,我们继续。”
月见樱不甘落后地跟上去,为了表示自己不是轻易被困难打倒的人,她还收起了捂在脸上的手帕。
一路躲过搭讪的妓.女,经过发出暧昧爱语的窗下,两个人终于来到了‘出口’。
这里仍是螺旋向上的楼梯,两人小心翼翼地沿着阶梯向上,推开木门走出房间。
“这里是南肯辛顿。”
白马探飞快地扫了一眼四周的环境,以肯定的语气再次重复道:“这里是南肯辛顿,丽塔失踪的地方。”
两人站立的地方是一条窄窄的巷弄,从这里看出去,可以看见被路灯照亮的街道。
有路灯,的确很可能是西区。
月见樱皱起眉头:“难道说……丽塔其实是被什么人带到东区的地下城了吗?”
“存在这种可能性,我更倾向于,丽塔曾经在地下东区混迹过。”
“合理的推断,不过丽塔的身份……哈啊……还很难确定吧?”
时间已近午夜,月见樱揉了揉因为打哈欠而流出泪滴的眼睛:“如果她真的来自东区地下城,那我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