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翰的叙述越来越语无伦次，直到最后嚎啕大哭。
戴维斯命手下将凶手拷起来，蒙上头带回苏格兰场。
一下子解决了两件大案，他终于不再愁眉苦脸了。戴维斯感慨地拍了拍白马探的肩膀：“能这么快抓住凶手，真是多亏了你和助手小姐……嗯？助手小姐呢？”
——“你真是个……疯子。”
月见樱不可置信地摇了摇头，脸上还残余着惊色。
“我只是在做我想做的事情而已，为什么要管我叫疯子呢？”
尤利西斯摊了摊手：“考虑好了吗？如果你不答应，我就直接杀了你，虽然吸取人类的情感很麻烦？”
“我答应你，但你要保证不再杀人，不能像开膛手杰克那样……”
“杀人？那会脏了我的手，莉莉娅也不会要那么脏的‘感情’。”
尤利西斯不屑地哼笑一声：“我只是挑拨几句，又假扮了一下他而已。”
月见樱被他自洽的逻辑一噎，但她还是严肃地看着尤利西斯：
“答应我，向神明起誓，你不会再伤害无辜的人。”
尤利西斯显然有些不耐烦了，他定定地凝视了月见樱许久，紧绷的嘴角突然放松下来。
“好吧，向神明起誓，我不会杀无辜的人。”
“满意了吗？亲爱的小魔法师？”
他脸上浮现出怀念的表情：“莉莉娅总是这样和我对着干……知道吗？你是我这些年里遇见过最像她的人。”
“可我是月见樱，不是莉莉娅。”
月见樱毫不犹豫地回答：
“我就是我。”
到现在为止，月见樱终于弄清了那次在海底岩洞里尤利西斯口中的‘那个女孩’的名字——莉莉娅。
以及为什么她会觉得这个名字不陌生。
因为，尤利西斯是载入圣殿魔法书的名字，是千年前最为杰出的魔法师之一。
至于为什么几千年前的圣殿魔法师会活到现在还‘堕落’成黑魔法师并拥有爱人这件事，他显然没有告知自己的意愿。
他只是无比平静地说起复活一个连灵魂都消失的人所需的步骤。
修补灵魂的材料——那次他在神海岛收集了鲸魄，或许他那里还有其他的材料也说不定。
填补灵魂的情感——人有千万种无穷无尽的情感，制造一个全新的‘灵魂’自然也需要无尽的、属于人类的情感。
尤利西斯游走世间上千年，不知收集了多少人类的‘情感’。
编织这个灵魂所拥有的记忆——他无比用心地、一点一点地慢慢重现过往的记忆，少了一丝一毫都不是莉莉娅。
月见樱悄悄舒了口气。
尤利西斯因为自己的‘情感’足够强烈且纯净而没有选择杀掉她，实在是运气与实力双重作用的结果。
毕竟不是谁都会和她一样那么机缘巧合，又修习阴阳术法，又修习魔法与咒术的。
现在他要求自己定期剥离‘情感’给他，怎么想都好像是养了一只羊，然后定期薅羊毛……
想到这里，月见樱抽了抽嘴角。现在这个关头，但凡行差踏错一步她就会没命耶！她居然还有闲心想这个！
“那么，我答应你。”
那些所思所想不过须臾，月见樱对尤利西斯伸出手：“不是要剥离我的‘情感’？来吧。”
说着，月见樱还扭过头闭紧眼睛。
呜——以后她就是‘莫得感情’的工具人了！
“你真是愚蠢得可爱，小魔法师。”
尤利西斯的笑声从头顶响起，他将一根指节做的骨笛挂在月见樱脖颈上：
“戴着这个就行了。”
“敢弄丢我就杀了你。”
“那……我能走了吗？”
月见樱试探着伸出左脚。
“请便。”
尤利西斯看起来似乎心情好了一些，他甚至还指了指方向：“走那边，还有——通向你所在的世界的通道，明天中午十二点就会关闭。”
“谢谢。”
月见樱头也不回地跑出魔法阵所扭曲的空间，只留下身后尤利西斯一串愉悦的笑声。
直到狂奔到海德公园附近她租赁的那间别墅的花园里，月见樱才慢慢放松下来。
从东区回西区的路上她叫住一个巡警问过案情——原来凶手是画家的学徒。
拿着钥匙开门的时候，月见樱忍不住回想尤利西斯的所作所为——圣殿的魔法书上，或者说，教科书上那个形象完美的天才魔法师就不说了，这个黑魔法师版本的尤利西斯怎么好像…有点…嗯……恋爱脑？
这个害她莫名其妙来到相邻时空的黑魔法阵肯定是尤利西斯设置的无疑，而那个困住她的扭曲空间——也许一开始他就想杀掉她，又或者他没想杀她，所有的筹划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