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旁气的脸都绿了。”说着沉下脸模仿起来,没几秒憋不住哈哈大笑。
萧镜先是被他的样子逗笑,接着反应过来:“他骗我。”
“也不算,这都是小时候的事了,你和翟万周又成不了,他是二皇子的人。而且我走之前柴俭虽然没这个称号,你们俩眉来眼去的也差不多了,他这么说估计是想让你去和公主提亲。”邱敖见她若有所思,“怎么,你生气了?”
“我不怕他这样用心,我只怕他还隐瞒了别的事。”萧镜握住拳,忧虑起来,自己现在所谓过去的记忆都是柴俭说给自己的,若他想篡改一些事,她也毫无察觉。
“除了这个还真没什么好瞒的了,他的私心都是你,无非是怕公主即位后你去强纳翟万周。”
敲门声响起,邱敖走过去拿起从门缝塞进来的信封,拆开泥封。
萧镜看着他一点点皱起眉头,问:“怎么了,信上说的什么?”说着探头往他手上看。
“形影神统领是翟万周。”
*
公主入宫拜见皇帝,萧镜留在客栈,午后她正和岑月离玩投壶,砰的一声门被撞开,五六个大汉来势汹汹手持长棍。她拔剑应对着几人,奈何力气太小被步步紧逼,眨眼的功夫后腰已抵到窗沿。一棍朝头扫来,她翻身避开,蹬窗槛借力的脚挨了一棍,只能直直下坠。
腰和腿被托住,她牢牢落在一个怀抱里,双手环住他的脖子,松柏的香气随风阵阵袭来,穿过枝条,又被梨花淡香盖过。
两人落在梨树下,缤纷白雪中,她看清眼前少年的面容。墨染的发束于玉冠,高眉深目,唇红齿白,身着月白天青锦缎袍,腰束水红花结丝绦,身周落的日光竟像是由他身上散出来的一样,矜贵优雅若仙人降凡。
萧镜以为是自己出现了幻觉,伸手欲碰洁白胜过梨花,纤尘不染的玉面。
“还能走吗?”
萧镜停住伸在半空的手,说:“能。”脚一落地就疼得呲牙咧嘴。
他拾起来她的剑,将她背起,回到他府上。
他边给萧镜肿起的脚腕上药边介绍自己,他是当今礼部尚书之子,翟万周,年方二八,如今在禁军当差,会将刚才妄图谋害公主的贼人捉拿归案。
萧镜无心听他滔滔不绝,出神看着他的脸,流畅的线条刀刻一般,剑眉转锋宛若斧劈。
翟万周对上忘情的视线,笑道:“你不记得我了?我从前住你邻家,你还叫我周哥哥。”
她想起还在京城的幼时,偷偷溜出来玩,总被别的小孩嫌弃是妖怪,只有邻家年长一些的小哥哥赶跑讥嘲的孩子,愿意和自己玩。
转眼也是将近十年,儿时的样貌已经模糊不清了,可是还记得当时艳羡他强大可靠的心情:“竟然是你,真是太巧了。你又救了我一次,不知该如何报答。”
“举手之劳无足挂齿。你小时候荡秋千瞧见我家的桃树,说喜欢,搬家后我命人种了一院的桃树。送你回去之前,去看看吧。”
两人来到后院,翟万周掺着拄拐的萧镜慢慢走在桃林里。满园桃花无心赏,她只顾偷偷多瞥几眼映粉的俊俏容颜。
“你在公主身边过得还好吗?”他问。
“很好。”
“风教不是崇尚母亲,爱护性命吗,为何要教你习武呢?”
“公主说没有力量就护不住想保护的人。风教的女人,作为生命创造者,肩负着保护天下苍生的使命。我既是公主的孩子,更义不容辞,要能文能武,救世济民。”
翟万周笑了:“英雄所见略同,我要成为子产那样的社稷之臣,让天下大同,万民齐乐。”他停下脚步看向她,“如果有一天,你发现自己陷入水深火热之中,来找我,我会帮你扫清一切障碍,让你的生命里只有快意和幸福,携手立下不世之功,稳居高位。”
萧镜原本与他四目相对,桃花美目里印着自己的轮廓,就要陷进去,突然意识到这可能是离间自己与公主的美男计,立刻拉远了距离:“我不明白。”
“你会明白的。”他远眺火红落霞,眼中坚定和身周沉稳气质仿佛已经身居高位。
“希望你不会辜负我为你谋划的心意。”
萧镜正欲问清楚,一阵狂风吹起满地桃花倒卷上天空。
她突然惊醒,梦境历历在目,桃花淡淡甜香余韵仿佛还在鼻尖。她思忖不会这么没来由地梦见如此清晰的场景,连年份都对的上,回想起白天邱敖说的话,确信这就是真实的记忆。
柴俭应声开门,是萧镜回来了,没料到她会回来这么快,喜悦从心底涌到脸上。刚抬起双臂,看她面有愠色一副兴师问罪的样子,预料到她想起来什么事了,笑容立刻蔫了,放下手侧身让她进来。
萧镜走进屋内:“你为什么不讲翟万周的事?”
听到这三个字,柴俭扭过脸,向屋内走去:“我巴不得你一辈子别记起来,大哥怎么什么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