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可怜,便带回府当个下人。
回到沈府,我却心乱如麻。
“夫人,喝点燕窝莲子羹。”秀儿拿了碗羹汤。
“秀儿,你知道南蛮吗?”
“南蛮可不是啥好地方,大多养蛊,可邪乎了。”
我拨弄参汤的手忽然一顿,想到了沈倦。
沈倦的身体里仿佛被人上了一道锁,那道锁限制了沈照的体力,也限制了,沈倦的野心。
如果非要解释,沈倦身体里的那道锁,就是某种蛊毒。
沈倦说过,他早已习惯了这种“过度消耗”,潜台词便是,他早已习惯了这毒。
他若是身重蛊毒,为何还要给我试药?
想要我活?
沈倦这种冷血冷情之人,不会救一个无关紧要的人,除非…
我脑海突然闪现沈倦的话,“只要,夫人今夜不要乱跑,待在沈照能看到的地方。”
只要我还在他能看到的地方,或者该说,只要沈照还待在她的眼皮底下。
电光火石之间,李元棠好似想通了些什么。
原身敢笃定沈倦不敢对她如何,敢肆无忌惮折磨他,而他却不反抗的原因。
就是原身身上的蛊与沈倦身上的蛊有某种联系。
总不能原身给沈倦下完蛊,再给自己下吧!
楚涵流产了。
她昏迷中想念自家姊姊,皇上开恩,允楚鸢进宫探望。
想个鬼的姊姊。
都是阴谋。
我见到楚涵整个人消瘦了一圈,病怏怏的靠着塌上。
“我还以为你失宠了呢。”伺候的宫人退下了,我才依旧嘴上不饶人地奚落她。
令人意外的是,楚涵没有反唇相讥,而是抬起眼直视我。
我看着他苍白的脸,有些意外,随后漫不经心道:“你没事吧?”
“小产后,不知怎的,便想到了你。”
“你别这样,我不习惯,咱俩可没那么熟。”
楚涵话锋一转,慢悠悠开口:“这后宫中除了皇后,这么些年妃嫔都无所出。侥幸活到成年的,也只是个公主。”
我跟她本就不对付,这话说给我听不合适啊。
“你早有疑心,怎么还…”
以楚涵谨慎多疑的性子,不可能明知有坑还往下跳,伤了身子失了孩子。
楚涵可不是能吃亏的主,她素来睚眦必报的。
除非…还不到时候。
“我没娘家助力,也无地位,皇上一时的宠爱是护不住的。”楚涵说的淡然,“我就是让皇上知道,越期望,越留不住。”
她是想用一个孩子,在皇帝心中种下一颗疑心的种子。
她还会有孩子,但也要扳倒皇后和太子,成为未来垂帘听政的太后。
“如今我与你说了我的秘密,你也该与我说说你的秘密了。”楚涵眸光变得幽深,“大姐姐。”
“什,什么秘密。”不得不承认,这一刻,我本能地沉了脸色,眼神恢复了几分戒备。
“你还想见国公府七郎么?”
她说的是昔日原身设计国公府七郎,最终偷鸡不成蚀把米,误嫁沈大爷的事。
“昭仪娘娘说笑了,臣妇已嫁沈家,什么七郎不七郎的,是何意思!”
我警惕的思考,原身应该只想要地位。
原身要真喜欢这么一个人,不该是这样的。
楚涵眸光意味深长,好似想看出些什么,半响,她才笑了:“是了,是我说错话了,大姐姐与那七郎并无瓜葛。外头那些捕风捉影,大姐姐不解释,是不在乎。别人不知道,我是知道的。”
果不其然,她在试探我。
接下来呢,她还想做什么?
我不动声色,脑子里却转得飞快,不断复盘自己穿来以后干的每一件事,想找出究竟是哪里露了马脚,惹她怀疑。
“我还听说,大姐姐去了一趟齐州,沈家险些多出一位外室与私生子。若是大姐,不管那对外室母子是真是假,你都不会留下他们。因为…”
楚涵忽然起身,在我耳边放轻了声音:“我知道。你对国公府七郎没兴趣,因为你一开始想要的,就是沈大爷。”
我愣神。
“大姐姐可还记得少时,唐家有位表姐,原是相貌最出挑的,忽然便失心疯了,夜夜被梦魔折磨,不过半月的光景,便咳血而亡。”
“为表姐发丧那日,我看见…”随后楚涵莞尔一笑,“你在笑,死死盯着表姐的棺材,那时你才十四岁呢。”
这么些年,所有与沈大爷攀扯上关系的女子,死的死疯的疯,唯有一人真的嫁了沈家,成了沈大爷的继室,那人便是楚鸢。
我听着心惊,知道楚鸢疯,没想到怎么疯。
“听闻大姐姐收留了那对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