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还有呢,厨房还有,孩子不懂事没规矩,这是给夫人熬的”
我浅笑一声。
杵在这不走,非要亲眼看着我喝下才安心。
我倒要看看这裴室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端起姜汤是喝了下去。
随后趴在桌上睡了过去。
我往桌上一趴,裴氏不觉慌张。
我只觉手心被塞了东西,等人离开,我坐直了身子,低头一看,手心里赫然是一小块刀片。
正纳闷着。
整个驿站忽然混乱起来,浓烟滚滚,火势炸起,还有飞箭扑射,是有山匪夜攻,放火箭烧驿站。
我心中一紧,这会儿要不省人事了,怕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我要离开这里,留在屋里一会儿梁塌了,不被山匪砍死也得被烧死。
跑去开门才发现房门被锁了,,窗子也被盯上了,气的我立马骂出了声:“真尼玛绝。”
我呼喊了半天硬是没人听见,指望别人是指望不上了,关键时刻还得自己来。
楚鸢弯腰捞起繁琐冗长的贵妇裙摆,固定在腰间,后退了数步打算借助惯性,撞出一条生路来。
就在她猛地往前冲去时,外头葛地响起一道熟悉的声音:“夫人退后。”
是沈倦!
沈倦将门破开,出现在门口,白衣上溅了大面积的血。
他神色依旧平静柔和,面色稍白,手持血剑。
出现在我眼前时,看着依旧是面如冠玉手无缚鸡之力,但那衣衫的血迹和剑一端的深红。
“外头怎么样?”
“边走边说。”沈倦面色自然地从造型古怪的楚鸢身上收回视线。
眼下无暇多言,他只空出一只手拉着我往驿站后跑。
我被送上马后,沈倦自己也翻身上马,才解释了一句:“时间仓促,只找来一匹马,夫人暂且将就。”
我还没来得及说话,沈倦便已经驾马冲了出去,沿着山道悄然离开,往山里跑。
直到离得远了,我回头看驿站早已是火光通天。
我回神便觉身后的人身子往一侧一歪,彻底失了衡,从马背上滑落,摔了下去。
“沈倦!”我一惊,赶紧将马停下。
我费劲地用马驮着沈倦,拉进了山里一处茅草屋检查沈倦的情况。
奇了怪了,没有受伤。
那怎么会脱力坠马呢。
正当她还想进一步检查时,头顶传来平静的声音:“夫人不必看了,沈倦没有受伤。”
我收了手,问了句:“没有受伤,刚刚怎么会失去意识?”
沈倦轻扯嘴角,难得流露出几分无奈的苦笑:“体力消耗过度,让夫人见笑了。”
“体力消耗过度?”我疑惑道。
但看沈倦的面色发白,看着不像是装的,“你的脸色不太好,真的没事?”
沈倦微微一笑:“习惯了,用不了多久,便会自行恢复。”
沈倦忽然意有所指地补充了一句:“夫人今夜不要乱跑,待在沈倦能看到的地方。”
旁的,他就再没多说了。
这副身体有限制。
这是让人好奇,他还藏着什么秘密。
等到半夜,没有追兵追来的动静,我便累的睡了过去。
早上醒来时,楚鸢破天荒地还比沈倦先醒了。
环顾了下四周的环境,这里应该是山里猎户临时搭建的茅草屋。
地方虽然简陋,但有简易灶台还有有两块风干的腊肉,这事才觉饥饿。
我想吃做些饭,但用点火石折腾了半天,没弄了一鼻子灰。
沈倦一睁眼,便看到楚鸢灰头土脸苦大仇深地蹲在灶台较劲儿。
他淡淡说了一句:“夫人歇一歇,还是我来吧。”
我把地方给沈倦腾了出来。
沈倦慢条斯理将灶台给清理出来了,没多久,还真熬出了两碗粥。
我愣愣地看着他,有那么一刻,楚鸢都感觉这一幕很熟悉。
直到一碗粥端到眼前才如梦初醒。
这终究是虚幻的。
沈倦劝慰了一句:“夫人暂且将就。”
“没想到你还会做这些。”我端着碗,柔声道。
沈倦只微微一笑,解释了一句:“从前不在沈府时,想果腹难免要付出些劳力。”
我点了点头,他被沈大爷带回前,生活必然艰难。
“夫人早就察觉不对,所以没有喝那姜汤。”沈倦嘴角微抬,黑色的瞳眸静静地凝视着她的一举一动。
果然,他早就察觉到裴氏母子有问题了。
“你又知道了。”
“她借土匪之手除掉我们,这样沈家未来就落入他们母子手中,可沈家就沈天一个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