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之困。”
原身跟楚涵不对付,结局是楚涵把原主杀了。
沈倦居然知道这层关系。
外头虽说她嫉妒庶妹的人不少,但谁也不敢断言,她们姊妹的关系一定就不好。
“若是沈倦能为夫人分忧,大长公主愿意见夫人一面,可否自夫人这讨得一物?”
沈倦毫不避讳,主动提出和我交易。
他有所图,我反而放下心来:“若你真有办法,自然好说。”
“那么,沈倦便勉力一试。只是,沈倦只能保证长公主见夫人一面,至于她愿不愿意给这个面子饶了二房,相信凭夫人的智慧,不会是个难题。”
我如今的人设可是蠢坏蠢坏胸大无脑的,他信我?
沈倦要了两天时间,解了沈倦的禁制,还许他能出入沈府。
我不放心让人盯着他,一旦发现沈倦有异动,立马把他抓了。
沈倦让我觉得不安。原身折辱他,他的情绪都没有丝毫波动,这很可怕的。
但奇怪的是沈倦出了府便在京都最繁华的地段寻了个位置坐下,摆摊卖字。
一摆就是两天。
眼见两天之约到了,府里通知说是将军府来了位嬷嬷,专程给我送了帖子。
说上回赏梅宴邀请了楚鸢因病没去成,这才特意又请我去府上看红梅。
神了,沈倦真的办到了。
我觉得神奇,回头嘱咐秀儿:“你去把沈倦给我叫来,我有话要问他。”
秀儿这会儿才回过神来,急急回报楚鸢:“沈大公子说,若是夫人您找他,便让奴婢转达您,等您从回来他会对您有问必答。”
“他还说了什么?”
“大,大公子还说,夫人见了长公主,照实说明来意便是,其他什么也不必做。”
我去了将军府,随后便直接被带去书房见了将军夫人。
长公主约四十来岁,但保养得却极好,着着家中的常服,不像在外时那样雍容华贵,带着出身皇家的威严,看着反倒有些懒洋洋又随意的样子,但潇洒之中又英气十足。
“你就是前年嫁入沈家的李家长女?”
楚鸢来时,长公主正在赏字,那些从沈倦那买来的字。
“是,臣妇楚鸢”
长公主随口与她聊了两句,问的大多是卖字人。
问写这些字的是不是另有其人,得知卖字人便是写字人,还问起沈倦的年纪。
也不知是不是楚鸢的错觉,待大长公主问清沈倦的年纪后,竟是露出了遗憾的表情,没多久就让楚鸢回去了。
就这么回去了可还行?
楚鸢推开房门时,沈倦正在案上写字。
脚上又铐着铐子,衣衫也是又旧又硬还不合身,比府里得宠些的下人还不如。
屋里冷得要命,我扫了眼沈倦的手,大约是冻得僵冷的缘故,指节苍白毫无血色,不时需要停下,缓一缓才能再写下去。
他的骨架高而挺拔,但因为瘦,宽大的衣衫披在身上,整个人就跟衣架子似的,好像一推就会倒。
“把铐子解开。”楚鸢对后面的秀儿说。
我扫了眼沈倦因手指僵冷而几次洒落在纸外的墨点,哼了一声:“冷死了,秀儿去点炉子。”
沈倦看楚鸢的反应,不由默了默,才揣摩着用词问她:“莫不是夫人今日的事办得不顺利?”
我警了他一眼:“顺利,但我更想知道,你是如何办成的?”
说来古怪,长公主看起来根本不在意将军,当她提起沈婉一事时,大长公主眉头都没皱一下,便要帮将军把沈婉纳了。
“夫人也看出了。”
坊间传闻,将军和长公主成婚前,便有一个蹊跷死去的青梅竹马。
看来传言非虚。
现在疑惑的是沈倦怎么能让大长公主主动给沈家下帖子召她的。
我自沈倦案上的字扫过,顿悟:“你的字,和你这几日所卖的字不一样,你仿的谁的字?”
沈倦淡然,并无隐瞒:“少时在边关,有位姓张的教书先生,自愿为流民孩子讲课、识字。我仿的便是那位先生的。”
我也了解一二,十年前沈大爷就是在玉门关把沈倦带回来,认了儿子的。
“然后呢?”
“然后,那位教书先生便死了。”沈倦答得云淡风轻。
“那你如何知道,他的字就能引起大长公主的注意?”
“先生死时,手握一块羊白玉佩,打的络子是女子样式,佩上刻着小字‘安’,长公子小子便是安,而先生又是京城口音。”
听罢,我质疑他:“所以你在赌?”
沈倦面色未变、只淡淡抬起眼皮子静静看,“夫人,果真蕙质兰心。”
我看着沈倦,他费此周章,到底想得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