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馆。
“伟业国际,濒临破产。一山,我想你能不能投资救它。”帮帮乾坤吧。
黄云梅也不知是怎么走进咖啡馆的,她本不想找林一山,可伟业国际快撑不下去了,要是伟业国际真没了,乾坤该怎么办?
她不想再看他焦头烂额的样子。
她不想再看他辗转反侧一夜又一夜无眠的场景。
她想帮他。
尽可能自己的一切去帮他。
爸爸妹妹在国外根本鞭长莫及,况且伟业国际需要的数额实在太大,自己对生意又一窍不通,身边没有生意场上的朋友。她想来想去只能找林一山。
林一山却一点都不想提叶乾坤的破事,“云梅,这么多年不见了,你也不问问我过得怎么样。”
是,这么多年没见面了。
尽管他们都在温州。
黄云梅有点局促不安,不知这趟来得到底对不对。
“你过得好吗?”
林一山绝对的明知故问,他不是不知道,只是转移话题而已。
黄云梅别过那抹浓烈的眼神,“我找你,是想你救……”
终究逃不过这个话题,林一山打断了她的话,“你觉得我会救生意场上的竞争对手?”
况且他不仅是生意场上的竞争对手,林一山回想三十年前,内心突然感觉到颓败,“他还抢走了你。”
抢……
是的。
黄云梅无可否认,再也说不出别的话。
一说当年的事,空气瞬间沉寂。
“现在,你却还来替他说情。”
黄云梅还想深劝,“可你们以前好歹是兄弟。”
“他明知我和你在谈恋爱,却硬要娶你,那时起我就不当他是兄弟了。”
得,算黄云梅白来一趟。
这个结永远没法解。
就像她和叶乾坤之间,也有一道屏障永远搁置着。
过去的事情,黄云梅一刻都不想再提及,“当我没来过。”
只想逃。
背后传来林一山的声音,“云梅三十年了,你从来没有变过,永远那么软弱。”
黄云梅闻弦琴知雅意,他在说当年自己没有反抗的接受包办婚姻,也在说现在只想逃,不敢面对他将要提出的条件。
突然鼓足勇气,“你想说什么?”
自诩了解黄云梅的林一山真没想到这话挺管用,他当然有他的条件,“第一子凡娶知夏,第二你跟我。”
用叶乾坤最不能接受的两件事作为帮助的条件,林一山到底不似三十年前那样单纯了,他早就被生意场上的尔虞我诈彻底浸润。
黄云梅第一反应是拒绝,她不可能跟他,“看来,我今天真的白来了。”转身要离开。
林一山伸手挡住她的身体,“为什么?”
他不明白,为什么云梅拒绝了他?
三十年了,他想了她三十年。
他知道自己是趁人之危,可一看见云梅就在眼前,便一切都顾不得了。
黄云梅看向林一山,面容平静,“一山,你说我三十年没有变,错了,我的变化,你看不出来而已。”
看不出来是心。
林一山懂了,可懂了更觉得悲哀,他宁愿自己不懂,永远不懂。像以前没见面时那样,糊里糊涂的也挺好。
终究,他不甘心,要问个明白。
“叶乾坤有什么好?”
“他和秘书不清不楚,外面早就传疯了,现在伟业国际都快破产了。”
“他如同丧家之犬。”
……
灯红酒绿的夜晚,浑浑噩噩的黄云梅走在街边。
想着林一山,也想着叶乾坤……有些人真说不出哪里好,可她依旧平静的过了三十年。
——想救伟业国际,就答应我的条件。
——那笔钱我可以当做知夏的陪嫁,不用还了,反正他也还不起。
——云梅,以后的三十年,我们重新在一起,好不好?
——他和秘书不清不楚……恐怕早就背叛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