疏萤道来。
“大人母亲所在的江家是金陵数得着的富商,当年大人的祖父还未来长安城时就和江家的大人定下了崔将军和江氏的婚约,等到后来崔将军立下战功,那边江氏却不肯嫁了,也不知她从哪听到的消息,说崔将军茹毛饮血,可怕异常,后来还是江家的长辈强拽着江氏上了花轿嫁入了崔家。”
李疏萤道:“原来如此。”
夏嬷嬷摇头:“远不止如此,那江氏嫁进来后我们才知道她自小有个青梅竹马的哥哥,就住在江家隔壁,家里也是从商的,和江氏的情分自不必说,可是后来他家道中落了,你以为是江家重承诺让江氏嫁进了我们崔家,熟不知那江家也是见利忘义之辈,等到后来崔将军逝世,江氏的青梅竹马成为金陵首富后,她那父母又把她接了回去嫁与了那人。”
李疏萤拧眉。
夏嬷嬷继续道:“江氏性子软弱,柔弱可欺,刚来长安城没多久崔将军就率领战士去了边关,只江氏一人留下面对她一众不认识的崔家亲朋,她初到长安城谁也不认识,整日不是抹泪就是自怨自艾,到后来崔府的人都渐渐变得不愿意过来和她搭话了,她还以为是我们崔府的人在排挤她。”
“等到江氏生下皇后娘娘和大人后,江氏的情绪就更加不好了,大人的祖母去世前也时常带着她出去散心,可是她始终闷闷不乐,直到有一日她逛街回来后脸色好了许多,我们都以为是她想开了,结果原来是她那青梅竹马发达后追到长安城来找她来了。”
李疏萤讶异道:“竟然这样。”
夏嬷嬷点头:“我们一开始也不知,到后来还是大人发现了此事,大人当时年龄小,多次劝阻自己母亲,那江氏却下了决心,十头牛也拉不回来了,后来将军回来后知道了此事,二人日日争吵,等到将军最后奔赴战场后,江氏跪在祠堂和老夫人禀告等将军回来后就和将军和离出府去,可是最终将军也没有再回来了。”
“老夫人听到噩耗后当场晕厥了过去,没过几个月就撒手西去了,当时江氏浑浑噩噩,被将军的属下带着去了那村子奔丧,大人和皇后娘娘跟随在左右,等回来后江氏给大人守了两年丧,后来江家的人一方面见崔府势微,另一方面见江氏的青梅竹马家中越发豪横,便铁了心上门将江氏要了回去,大人和皇后娘娘见江氏执意要走也冷了心,后来大人便开了祠堂禀告先祖后给了江氏一份放离书后让江氏走了。”
“这些年,大人和皇后娘娘心中始终对江氏有心结,尤其是大人,在江氏走后几年不准任何人提起她,还把和江氏有关的人都遣散了,直到前些年,皇后娘娘派人去打听江氏的消息,知道她那青梅竹马的男人已经去世了,家里的产业也被亲族瓜分走了,只给她娘俩留下了几间破房子过日子,江家人见江氏落魄后也渐渐不与她们来往了,夫人有所不知,前些年,江家的亲族见大人和皇后娘娘深受隆恩后还派人来认过亲,被大人晾了许多天也没见上一面,最后只好灰溜溜回去了,这些年了再也没脸来过。”
“皇后娘娘知道江氏的情况后心生不忍,也派人暗中照拂,但大人一直没有松口,好在这几年大人并没有再像原先那样对江氏抵触了。”
李疏萤叹气,原来内里竟然有这么多曲折,她站起身,对夏嬷嬷行了一礼道:“多谢嬷嬷告诉我。”
夏嬷嬷身子别到一边,不敢受礼,只笑道:“老奴原是老夫人身边的人,大人也是老奴从小看到大的,夫人,老奴不敢托大,可是这些年大人和皇后娘娘受的苦老奴都看在眼中,只希望大人和皇后娘娘以后都好好的,这也原是我们崔府的秘事,可是若不和夫人说清楚,怕以后夫人不明情况错怪了大人,这就是老奴的过错了。”
李疏萤点头郑重道:“阿萤明白,夏嬷嬷这一片赤诚之心让阿萤感动至极。”
夏嬷嬷满意的点了点头,又在李疏萤坐了不多一会儿就下去了。
李疏萤一人坐在房中想了很久,等到晚上掌灯时刻,崔韧身侧的一个侍卫跑回来告诉她今晚可能回不来时,李疏萤想了一下问道:“大人如何用晚膳?”
侍卫回道:“往日宫中也会准备大人的饭食,请夫人不用担心。”
李疏萤点头,让侍卫稍等一刻,自己带着芳意把过夜换洗的衣裳收拾出来递给侍卫让他带回去,侍卫接过后很快就走了。
等到后半夜的时候,李疏萤昏昏沉沉翻了一个身,却发现隔壁睡了一个人,她睡意瞬间退去,吓的正要坐起来查看时,就看到男人一只手臂搭在她的后背上,含糊道:“看到你准备的衣裳我便回来了,嘘,别出声,陪我再睡会儿。”
李疏萤好笑的瞪了他一眼,然后透过帐外微弱的光看着崔韧英挺的面孔,心道有时候觉得他挺可怜的,有时候又觉得他挺可恶的。
带着这样的心情她钻入了崔韧的怀中,第二天醒来后不出意料的是隔壁又空了。
芳意从外面进来服侍李疏萤起床,然后笑道:“大人后半夜从皇宫赶了回来,把我们都吓了一跳,我和轻云都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