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柔然兵,连安将军都嘉奖表扬了,多威风。现在你不是立功了吗?等你伤好了,你可就是安将军的亲兵了,说不定等回家的时候,我就得叫你韩将军了呢!”
“也不是不可以啊!”韩盛笑呵呵的,啃口馒头夹了口菜。
记得那天回到军营,韩盛说起在柔然军营遇到多泽,花木兰怪多泽违背了诺言,觉得他不该领兵。那天木兰哭了,不只为多泽也为自己和身边的人。在这兵荒马乱的时候,谁也不比谁好多少。
落日黄昏,大漠被染上了一层金色,万里长空不见一丝云影,唯见天边霞光。此时身处魏营的花木兰并没有大漠孤烟直的雄阔之感,反而觉得漠漠风沙中带着思乡和寂寥的味道。
韩盛的体质很好,受的也都是皮外伤,所以没几天就好得差不多,很快就去参加训练了。
这天,营地里士兵们正在训练,花木兰经过的时候看见韩盛鬼鬼祟祟地不知在干什么。她好奇地走了过去,问:“你干什么呢?”
“嘘!”韩盛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往一个方向指了指,“你看。”
花木兰顺着那个方向看去,有个身穿深蓝色外袍的人正站在营地围栏那边的山坡上,仔细一看,不由得吃了一惊,“那不是契鹘客栈里的伙计十三吗?”
花木兰之前经常去找仆固明洂和长孙静寒,知道这个十三是客栈的伙计。
“我也看像是十三。”韩盛看了眼花木兰说,“可是,我听军营的其他兄弟说,他叫石碌白是营里的军医。”
“不可能吧!”花木兰看看他,想了想,“不然咱们过去问问他?”
两个人商量来商量去,结果还是花木兰过去说。韩盛绕到营地的另一边坐在木桩上等她回来。大概不到半个时辰,花木兰就回来了。
“他就是十三,只是怕泄露我的身份便没认我。”花木兰笑道。
韩盛也是一笑,“我就说他是十三,可是我觉得他变了很多,居然当上了军医,一点也不像以前的十三。”
韩盛觉得哪里怪怪的,一个人能有这么大的变化,想想还真是不简单。
花木兰却没有想这么多,她觉得这样也挺好,“他说他本来就叫石碌白,当初是迫于生计才到客栈当伙计的,不过莫都老板跟明洂大哥回契鹘后,他才离开天凤县。小时候他就学过医术,所以做了军医。”
“原来是这样。”韩盛笑了笑,道:“这么一说,现在天凤县的旧识越来越多了。你看,我们两个还有十三,安将军,还有对面那个……不知道你认识的那两个朋友会不会也来这里?”
“你说什么?”花木兰问。
韩盛笑着道:“就是你说的明洂大哥和那个静寒阿姊啊!你之前不是经常提他们吗?”
“他们不会的……”刚才还很平静的花木兰情绪一下子低落了。
她现在什么也听不到了,她只知道他们不会在这里出现。静寒阿姊保护西海公主和亲却遇劫杀,生死不明。还有明洂大哥,在天凤县她就看出来明洂大哥对静寒阿姊的心意,那么他呢?他是契鹘汗王,要是他知道静寒阿姊生死不明,有没有担心着急或者派人找她?花木兰心里涌上一种复杂难言的情绪,有伤感、有忐忑、也有担忧……
第二天,前锋营上下迅速拔营,向溧水河推进十里。
自从上次突袭柔然大营后,安同觉得没有完全打掉柔然的精锐和士气,所以决定继续主动进攻与柔然开战。前锋营肯定是要打头阵,整个营地充满了紧张与兴奋,老兵新兵都在做战前准备。
安同在中军大帐部署任务之后,在各营房中查看备战士兵的情况,令他欣慰的,魏军的每一个士兵都没有害怕,他们磨刀砺箭,随时准备充当魏军的第一道防线。
随后,安同又叫来到韩盛、花木兰。从花木兰到安同帐下后,安同一直很信任花木兰,有心栽培,毕竟花木兰勇敢机智,是个可造之才。可惜,她是女子,不然以安同惜才的心情,他甚至想将自己的衣钵传给花木兰,将来推举她入朝为将。
不过花木兰不行,韩盛倒也是个不错的人选。这小子作战勇敢,人也机灵,若能悉心培养,假以时日必成大器。至于花木兰,安同也打算多带带她,要是能给她一个立功的机会,将来有人发现了她的身份也能将功赎罪。所以明天黎明前发起的抢占浅滩的任务,安同打算先带花木兰和韩盛过河去刺探军情。
黄昏傍晚来临时,安同带着韩盛、花木兰秘密前往河对岸。直到亥时,三个人才回到大营。进了军营,安同便让他二人回去休息,自己转身进了中军大帐。
安同前脚刚进去,花木兰就疾步冲进帐,急道:“将军,可能我们的作战策略被发现了。”
安同冷声道:“花雄,你想清楚,你如何说我军的作战策略被发现了?”
“将军,我听到了他的狼头琴……”花木兰抬头坚定地看着安同道:“一定是他,对面的排兵布阵有诈,请将军相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