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佳蕊的腕子被举高,手里攥着的布袋子被忽然抽走。
“我喜欢。”楼啸川冷着脸,把荷包系回原位。
后院仍有不少下人未散,装模作样扫地擦灰,实则余光都朝这边偷瞥。
见到这般场景,好几个正值二八年华的丫头,都憋不住乐出了声。
淅淅索索的笑传到凌佳蕊耳朵里,叫她热了耳根。
“随你。”她甩手想走,腕子却被抓得很牢,怎么也脱不开身。
“放手。”凌佳蕊充满告诫地看了他一眼。
楼啸川听话地松了手,跟在她身后,控制着步伐慢慢走。
不似将军,倒像是凌佳蕊的护卫。
两人方入正屋,楼啸川便迫不及待将对方举了起来。
他躬身探手,扶着凌佳蕊的胯,把她摆到了茶桌上。
后者视线堪堪与他齐平。
凌佳蕊偏过头去,俨然在生气。
脸颊忽然一凉,她讶异地回眸,竟是被楼啸川亲了一口。
“你做什么啊。”凌佳蕊捂住脸,左右扫了眼屋里的人。
丫鬟纷纷错开眼,只当没看见。
“实在太想你了。”楼啸川情话说地一本正经。
凌佳蕊气不起来了,抿唇低头,打岔道:“你的事都处理好了。”
“这么快?”
“有钱能使鬼推磨嘛。”凌佳蕊不羁一笑,“估摸再有两三日,你楼将军剿匪的美名就能传遍平遥城,连三岁小儿都得认识你。”
“多谢娘子。”楼啸川边说边扭头,又在她另一侧脸颊上,印下一吻。
几个正在洒扫的下人立时退出了屋子。
这倒叫紫晴忐忑起来,留也不是,走也不是,只好眼观鼻,鼻观口,佯装不存在。
凌佳蕊感受到屋子里异样的气氛,轻推着对方心口,“先说正事。”
平遥城里的风,她已经吹出去了,现就差个书生,替楼啸川写上一纸嘉书。
原本受山匪所害的庄家,或是方家,都是最佳人选。
不过,庄悦桐是女子,又需找人假扮,便不那么合适了。
至于方家,方婉才在楼府里中了毒,此刻要叫方明瑞写这么一封,褒奖楼啸川的信,恐怕不妥。
更何况,凌佳蕊知道,方家遇害的事,楼啸川始终耿耿于怀,归咎在自己头上。
遂他也不会同意,叫方明瑞再揭伤疤。
退而求其次,只能寻个沾亲带故,又通文墨的人。
凌佳蕊想到了方文达。
恰好他已上金陵,正住在校场里头。
听了她的想法,楼啸川表示赞同,说风就雨地要去寻他。
凌佳蕊原以为说完正事,就能谈些别的,什么情啊爱啊之类。
没想到对方雷声大雨点小,亲了脸就跑,也不知是怎么回事。
想来时辰还早,凌佳蕊从茶桌上跳下来,朝里屋走。
然紫晴仍站在原地,老僧入定般巍然不动。
“紫晴。”
“啊?”紫晴正心里诵经,听到有人叫她,吃了一吓。
“啊什么啊?你想谁想得这么入神。”
“没,没想章大夫。”紫晴冤枉。
“此地无银。走,昨个在外头不方便,今要好好洗洗。”
“现在就洗?”紫晴看眼日头,这也太早了点。
“左右无事,快去安排。”
话说凌佳蕊沐浴完又用了饭,早早躺在被子里头等楼啸川。
却迟迟不见他踪影。
紫晴记着章显光的交代,不想耽误凌佳蕊调理身体,按时伺候她睡了。
后者心里有点失望,半夜醒过来,不睁眼就知道,楼啸川还没回来。
若要是他在,必会将自己搂在怀里。
被窝里的热度,也会高上许多。
迷迷瞪瞪睡到寅时刚过,凌佳蕊躺不住了,叫了丫鬟伺候洗漱。
她面色不虞,眉心微蹙看向窗外。
忽而一个丫鬟在外间通传,“二奶奶,三奶奶来了。”
“这么早?”凌佳蕊回过神来,“请进来。”
话音刚落,万卉已经掀开帘子,露了头。
“蕊蕊你快去救救二哥罢!”
“将军他怎么了?”
万卉看似有些难言之隐,“都怪那不争气的。”
“你们先出去。”凌佳蕊起身坐到榻上,招呼万卉一道。
等下人们走光了,凌佳蕊才露出着急神色,“到底怎么回事?”
万卉一把攥住她的手。
春日清晨,她的手心毫无暖意,冰了凌佳蕊一个激灵。
“你怎么冻成这样,快喝点热茶。”
凌佳蕊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