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啸川还记得章显光说的话,近期需节制房事。
他整了整衣襟,躲开凌佳蕊。
虽说她只是想碰碰肚子,但楼啸川是经不住她一点撩拨的。
光是碰碰那双柔荑小手,楼啸川也受不住。
是以还是保持距离最为妥当。
凌佳蕊不知章显光说的那些话,只觉得他今日很是不对,疑心他有鬼!
男人嘛,见异思迁,喜新厌旧都是常有的,不稀奇。
反正他们只是有了亲密的假夫妻,不用太在意。
舒坦就行了,凌佳蕊如是宽慰自己,心里却还是憋闷。
掉着臭脸坐回去,抱胸不再出声。
算上这回,凌佳蕊已提过三次想要去校场的事了。
楼啸川问过她为何,凌佳蕊说是想要看看他当将军的模样。
听听他的将士们,都是如何形容他的。
回回都没能如愿,楼啸川知她心中不悦,碍于规矩不能把带去校场。
又不想凌佳蕊继续生气,他拧眉沉思了片刻,忽生一计。
“四年一次的狩猎就要到了,届时校场将士们会去大半,你要不要一起?”
“去!”
凌佳蕊瞬间从暖榻上跳起来,直直朝楼啸川身上扑。
像一只羽翼未丰的雏鸟,扑棱着迎面飞来。
楼啸川不能躲了,他要是躲开,凌佳蕊非得摔出个好歹。
情急之下,他本能地伸手去接,牢牢把人抱在怀里。
“何时启程?”凌佳蕊兴奋的像个孩子,两条腿挂到了他的腰际。
楼啸川当她是贪玩,殊不知,对凌佳蕊来说,再没有比西狩更好的场合,能自然地渗入楼家军中去了。
“还有个把月,下旬就要开始准备了。只不过......”楼啸川顶了顶面颊,似是难言。
脸颊凸起一个游走的圆疙瘩,凌佳蕊用鼻尖去追,“只不过什么?”
楼啸川托住了她的双腿,向上颠了颠,让凌佳蕊就着一个舒服的姿势,跨坐在他手臂上。
“我可能惹了些麻烦。”
闻言凌佳蕊仰起头来,正视对方的星眸,“什么麻烦?用钱能解决吗?”
楼啸川琢磨道:“应该不能。”
“那看来是真麻烦。”凌佳蕊拍了拍坐着的手臂。
楼啸川识趣地将人放回暖榻,“年前,我在太行山灭了一窝山匪。不想如今惹出了事。”
剿匪的事凌佳蕊自然没忘。
那时候他们刚成亲,楼啸川为了这桩破事,连回门的日子都错过了。
末了还带回来个庄悦桐。
也是后来才知道,楼啸川居然只是为了区区四百两,还是银子。
得不偿失,光是这些就够凌佳蕊闹心的了,想不到还有后话。
“惹什么事了?”凌佳蕊追问,面上略有不耐。
“平遥城冒出一个书生,说是太行山中猎户家的幺子,他本是在外地求学的,过年回家,才知道家被屠了,亲人一个不剩。”
楼啸川说着坐了下来,把玩腰间的荷包,刚想接着说,便被凌佳蕊打断了。
“他就说,你剿的山匪,实则是他的亲人,是不是?”
“你怎么知道。”
“嘁,一点都没新意。”
“这个书生写了状纸层层上告,估计很快就要递到官家面前去了。”
楼啸川自嘲般冷笑,“将门势微,到时怕要彻底没落了。”
“朝堂之上,没有一个能帮你说话的人吗?”凌佳蕊试探,她想知道,和楼啸川一条船上的,还有什么人。
楼啸川想到了李奕韬,可他不能说,且李奕韬同样也不会正面替他说话。
遂摇了摇头,“说来惭愧,朝堂上早已没有武官的一席之地了。雪中送炭的好事,我不敢想。”
凌佳蕊能听出他话里的哀伤与无奈,感同身受般心头一紧。
“天都暖和了,用不着炭。”她故意说笑,把小腿抬起来,搁到对方大腿上头。
脚跟下就是楼啸川旧伤的位置。
那日,他为了控制五石散的药力,将整支匕首扎进了肉里。
要不是那刀刃短小,他恐怕能将自己捅穿了。
如今伤好的差不多了,只是还留着深深的印子没退。
凌佳蕊故意用脚跟去磨。
外伤痊愈,内里还在恢复中,被她这般碾着,楼啸川的伤处痒痒的,大手控住了她调皮的脚。
“别闹。”
为了躲开他的手,凌佳蕊敏捷地移开脚,直往他腿根处去。
楼啸川一怔,不敢再动,乖乖放了手,“我不抓你了,你别动。”
凌佳蕊变本加厉,复又抬上另一只脚,在他腿上晃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