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你受伤了?”庄悦桐巴巴地伸手,想要关心一下。
楼啸川快速撤了回去,“不是我的。”
不是他的还能是谁的?
庄悦桐联想方才凌佳蕊说身上不舒服,又是坐着他手臂走的,顿时明白了一切,怒火中烧道:“她太过分了!她这是要触将军的霉头!安的什么心思!”
刘招儿的金钗被拿走了,本敢怒不敢言。
听她这么一说,立时把无法撒在楼啸川身上的火,一股脑发泄到凌佳蕊头上。
刘招儿义愤填膺道:“果然是个没规矩的!太不成体统了!我这就去告诉婆母,她要这般无法无天,整个楼家都要被她搞垮!”说着起身要走。
“大嫂这是要做什么?”庄悦桐假惺惺地劝,“别把这事闹大了罢,我怕将军不高兴。”
“他什么都不懂!才叫一个女人骑到了头上,这晦气东西都沾上身了!他能有好吗?楼家能有好吗!非得叫婆母狠狠罚她才行!”
“罚?”楼啸川一个箭步跨到刘招儿面前,挡住了她的去路。
居高临下的人影压迫感很大,刘招儿下意识后退半步,看着他手里的金钗,强装镇定道:“当然要罚!二弟,你向来不懂这些,我不同你说道,可她是高门大户里出来的,难道也不懂这些道理?”
这倒没叫她说错,楼啸川原先确实不懂。
直到他走出里屋之前,还不晓得女子天葵那些事呢。
还好有章显光在,给他通俗易懂地讲了些皮毛,当然也把世俗对此的忌讳,简单地讲了。
然楼啸川并不在意,或者说,如果这是凌佳蕊的,他便不在意。
非但不在意,甚至是乐意的。
此时,竟然有人要拿这事说道,又想将凌佳蕊当作案板上的鱼肉对待。
楼啸川冷哼一声,“谁敢传出去半个字,我不会放过她。”
刘招儿一怔,“你别不知好歹,我可是为你好!”
“哦?”
“你懂什么,今日你沾上这脏东西,这辈子都别想升官发财了,一辈子能保住这穷将军的名头,就谢天谢地罢!”
“哦。”楼啸川恍然,“不知大哥沾没沾过。”
“自然不可能了,我是那么不懂规矩的人嘛。”
“那大哥升官发财指日可待,大嫂倒也不必担忧楼家因我而垮了。”
“你!”
刘招儿噎得说不出话来,脸上青一阵白一阵。
“大嫂慢走。”楼啸川丢下一句,错开了身。
这一切都叫庄悦桐看在了眼里,心说凌佳蕊同他的关系,倒不如预想中那般糟糕。
甚至,楼啸川对她尤为不同,非但肯抱她,就连沾了脏污也不恼,还反过来帮她说话。
庄悦桐咬紧了后牙,面颊因佯装笑意而微微抖动,“将军。”细若蚊吟地叫他。
楼啸川站定在屋子中间,低头轻叹了口气,久久出声,“你先回屋罢。”
并未看移眼,说完提步进了里间。
凌佳蕊立在格扇门旁,瞥一眼他手里的金钗,表情微妙。
两人互相看着对方,皆不说话。
紫晴轻咳一声,“我去备水。”拉着章显光走。
后者脸皮一红,“我去煎药!”提步跟了上去。
人都走了,屋里只剩楼凌两人,大眼对小眼。
“我先去了。”凌佳蕊要去浴室,她背靠着墙走,生怕叫对方看到后头。
楼啸川突然动作,走到妆奁前,把金簪摆在上头。
“我走了。”爽快地退了出去。
这一夜,楼啸川仍宿在书房。
翌日,庄悦桐被楼啸川留下的事传开了,自然也落到秀珠耳朵里。
秀珠早知她不安好心,却也没多少担心。
毕竟楼啸川这个人,平日里冷得很,对谁都不说几句话。
庄悦桐不过利用自己的遭遇博同情罢了,楼啸川对她未必有旁的心思。
可今日听说了传闻,不免心里头打鼓,遂关心起庄悦桐的起居来。
秀珠住得是三等丫鬟的罩间,原一屋就住两个人。
自从庄悦桐来了,为了给她腾地,另一间罩房里的两个丫鬟搬了进来。
原本宽裕的屋子,硬是住满四个人。
秀珠本是很气的,不过如今倒也有了好处。
庄悦桐就住在对窗,想要盯着她的一举一动也方便的多。
遂后来两日,秀珠一得空便暗中观察,果真叫她发现了不寻常。
寒冬腊月的天气,庄悦桐总不在屋里,一出去便是大半日,每每回来还都是整洁干净的。
越想越觉得奇怪,秀珠心说她别是在外头还有男人,想要两头讨好。
为了不叫楼啸川吃亏,也为了自己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