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明瑞话里的意思再明白也没有了,他没说凌佳蕊红杏出墙,也不说与人私通这般难听,只说是见人,且是偷偷。
就算楼啸川再不通人事情故,也该明白了罢。
然方明瑞这般猜测确实有理有据。
一来,他听说这位二奶奶从前有个相好的,本来都要成亲了,因为身子不好才作罢。
可两人青梅竹马,该是很有感情的。
二来,他楼啸川一走十日,这位二奶奶趁丈夫不在,便大着胆子与人相约,夜半私会。
况且,凌佳蕊恣意妄为的行径,他也听说过。
什么扮作男子拜堂,重金替楼啸川还债之类的,不都是她做下的。
那么今夜,她真要偷偷约见男人去了,便也不算稀奇。
“什么人要半夜去见?”楼啸川不懂。
“啧。”方明瑞真有些嫌弃,心说他的脑子都用来舞刀弄枪了。“是啊,什么人非要夜里见?那不是白天见不得人嘛?”
“说人话!”楼啸川真要动怒了。
“怀疑,我只是怀疑。”方明瑞走远几步,生怕楼啸川打人,“会不会是二奶奶与人有染了?”
“放屁!”
楼啸川嘴上叫骂,心说也不是没可能,反倒安了心。
他与凌佳蕊本就是假夫妻,她要有中意的男子,也算合情合理,然她白天不去,夜里偷偷去,还算是给了自己面子。
楼啸川自我安慰一通,眉头紧锁不展,想要生气却发现无从生起。
他们本就说好的,仍有与旁人相处的自由。
所以,凌佳蕊不是因为庄悦桐而生气躲起来了。
楼啸川心里憋闷的不行,解开衣领子还嫌不够,索性脱了外衣。
方明瑞知道他生气,这种事,哪有男人不气的,识相地点灯静坐一旁,不再说话。
“那怎么办?”楼啸川问道,“不找了?”
“这事真不好说。”方明瑞分析起来,“要是找,必然大动干戈,讲不定还捉奸在......我意思是,搞不好叫全家人知道了,这事就闹大了。还是看你怎么想的。”
方明瑞观察他的脸色,“你还是担心对罢,要不这样,叫下人别凑热闹了,我替你找找看。”
方明瑞住在后院的罩房,院里住满了下人。
此刻,已然有屋子点了灯,陆陆续续听到下人起床的动静。
“闹大了不好收拾。”方明瑞点到即止。
毕竟楼凌二人成婚才不久,要这么快就传出丑事,凌府也不会坐视不理,到时候,楼家还不知要吃多少闷亏呢。
叫方明瑞说起来,不如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如今不是还有个庄悦桐盯着他嘛,索性趁这个机会,纳进来得了。
但他现下不知楼啸川心里的想法,遂不便多出主意。
“你说的有道理。”楼啸川闷闷不乐,“我先叫下人停了,你同我去找找。”
“好。”方明瑞起身,作势便要出屋。
“等一下。”楼啸川偏开头,舌尖顶着一侧脸颊,“要真那个什么,别戳穿了。”
如此,方明瑞知道了他的想法,应声出门了。
楼啸川的心揪了起来,自嘲地想,“总归比弄丢了要好。”摇摇头,紧跟着出了屋。
潜渊阁恢复了平静,只有方楼两人,在夜色中寻找。
楼啸川没有经验,一寸地一寸地寻,什么亭台二层,小桥石凳,都去看了看。
然更深露重,即便是下人间私通,都不会找这般野地,何况是娇养的贵女。
方明瑞比他机灵多了,尽挑有瓦的地方去寻。
院里几个小厮也没放过,偷偷推了窗户看。
正如他所料,凌佳蕊确实在楼府的某间屋里。
这地方,楼啸川不知道,方明瑞没去过,只刘招儿熟悉的很。
角门边的破落罩房里,凌佳蕊躺在草垛子上,穿着单薄里衣,仍旧睡得昏死。
洛永康刚刚从正屋把她拖出来,偷偷背到了这里。
自从他见到凌佳蕊第一回起,便无时无刻不在等待一个机会。
没想到的是,机会这么快便降临了。
今日午后,他得知凌佳蕊要了一副伤寒药,有下人悉心煎着。
然楼啸川已有十日不归了,凌佳蕊夜夜独宿,洛永康早就饥|渴难耐了。
如今天时利地人和,一应俱全,他没有不下手的道理。
借故支走了看药的下人,将迷|魂散整包倒进了药里。
只要凌佳蕊服了,便能昏天黑地睡上一整日。
到时候,他只需趁黑将人偷出来,在天亮之前送回去。
如此一来,神不知鬼不觉,即便凌佳蕊醒来发现不对,也是无迹可寻。
思及此,洛永康掏出一个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