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啸川双臂抱在身前,压着鼓鼓的胸膛,正对在凌佳蕊眼前。
独特的气息在周身萦绕,凌佳蕊少有的闻出一丝汗味。
不知道楼啸川白日里做什么去了,大冬天还能折腾出汗来。
面对巨大的身高差,凌佳蕊倒一点不虚,大仰起头直视楼啸川。
就这耍嘴皮子的功夫,她不信还能叫他能赢了去。
凌佳蕊的视线将将触及另一双眼,对方便闪烁着挪开了。
任他个子再高,体格再壮又如何,面对那样一双美目,到底是不敢动真格的。
不过是纸老虎,凌佳蕊轻哼一声,扬起一丝坏笑,娇滴滴地柔声道:“官人想听,妾自当从命,只是官人这般疏远,叫妾如何开口。”
言罢媚眼轻笑,朝楼啸川勾勾手,示意他靠近些。
楼啸川一动不动,抱臂的膀子收得更紧,牵扯到伤处也不顾了。
凌佳蕊暗笑,心说他二十多的年纪怕是白长,看样子一点勾搭姑娘的本事都没。
遂伸指头一点楼啸川伤处,她用劲不大,只微微碰了碰,想叫对方看着她。
楼啸川确实低了头,眼神飘忽看下来,始终不在凌佳蕊眸上久停。
“要怎样?”他声音轻了许多,沙哑倒更重了。
凌佳蕊知他是个不解风情的,索性踮起脚尖,“你凑头过来!”
楼啸川喉头滚动,屏气弓身,靠近对方一点。
两人之间仍离开几寸远,凌佳蕊还嫌不够,将嘴唇高高扬起,张合开口:“过来。”
那甜滋滋的音调绝对带了蛊惑,楼啸川迷离的目光落在莹润的唇上,愣怔着靠近些许。
凌佳蕊两瓣红唇微启,露出一月洁白的牙,口中淡淡香气窜入楼啸川鼻息。
从未有过的奇怪感受,在楼啸川血液中流淌,他大脑不受控制了,感觉眼前娇俏的小娘子,便是他的主人。
两人越靠越近,直到双唇之间仅有一指距离,凌佳蕊的气息,如数喷薄在楼啸川面上,而他全然不敢呼吸。
凌佳蕊掌控着节奏,看到了楼啸川神情中的绸缪。
就在双唇即将相触的前一瞬,她莞尔偏头,嘴唇若有似无划过他的脸颊,停在耳根旁。
“官人身上好大的汗味,洗过了妾再说与你听。”
她本就是故意使坏,哪里会真的同楼啸川说什么《春宵秘戏》。
本以为对方要生气,却不想楼啸川木然定在原地,好像没有听到她说的话。
凌佳蕊“喂”了一声,苏融热气在对方面颊上一冲,激起一片寒毛。
仍旧不得楼啸川反应,凌佳蕊斜睨一眼,乘其不备,偷偷绕到他身后,木门轻推,走了出去。
然此时,后者血液下涌脑袋空空,背后一阵寒风叫他恢复些许清明,起身再看周围,早就不见罪魁祸首的踪迹了。
楼啸川紧蹙断眉,回身看雪地里小巧的赤脚印,往正屋的方向去了。
凌佳蕊没穿鞋,一路小跑,冷得浑身哆嗦,好在屋里地龙燃得旺,进屋的瞬间缓过来不少,却到底还是打了个喷嚏。
黛蓝见她光着脚丫,急得要跳,匆匆把她赶上暖榻,转头去小厨房吩咐,煮下姜汤。
凌佳蕊抱脚搓揉,心里怪罪楼啸川,脸上却笑眯眯的。
不多时,秀珠端来两碗热汤。
“一碗便够了。”黛蓝端下一碗。
“给,给将军的。”秀珠怯怯的。
“你倒贴心,放外头桌上罢,姑爷还没回呢。”黛蓝端汤进屋,伺候凌佳蕊服下歇息。
秀珠抱着姜汤,跑去廊下等,见楼啸川低着头,慢悠悠走过来。
“将军,喝碗姜汤暖暖身罢。”秀珠凑了上去。
楼啸川不似往日精神,看着已被大雪覆盖的脚印,神色恹恹的,“煮水沐浴。”
秀珠猛然吸了口气,“是,将军!”也顾不上姜汤了,急忙着手备水,伺候楼啸川洗漱。
里间,凌佳蕊睡着了,遂不知,可怜的楼将军丢了魂,在浴桶里泡了许久。
他一会儿闭眼,满脸痛色,一会儿仰头,拧眉攥拳。
满屋氤氲的热气蒸腾不止,却不及楼啸川口中喟叹滚烫,夹杂着不解与前所未有的快意一道,丝丝袅袅从窗隙飘散。
翌日,楼啸川仍是早早起身,练功去了,他方打完一套楼家拳,却见凌佳蕊也来了,手上带着那本《柔身术》。
“官人好小气,是不想教妾身吗?”
凌佳蕊深一脚浅一脚踩雪,笃定地看着对方。
她已经摸清楼啸川的底,心知他绝不是自己的对手,遂愈发肆无忌惮起来。
凌佳蕊不知他昨夜经历了什么,只觉二人再见面时,楼啸川眼里镇定许多,眼神不偏不倚对上自己,见他悠然开口:“《柔身术》虽适合女子,却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