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炎的声音像是冬夜里冰冷刺骨的雨,没有丝毫感情的下达着指令。
“禀将军,这蛊虫怕火!”吹笛那人头低得快要贴近地面。听见于飞没说话便抬起头来:“他们第一场就用火攻,莫非是已然知晓我们是在用蛊?”
是吗?
战炎的脸上终于又出现另一种表情,但只一瞬便又消失得无影无踪。
用蛊控制人的事只有邕王一人知晓,连他都是要出发玉汀之前才被告知,旁人怎会知?
有奸细?
许觐川?
不对,他不知,邕王明明确确的告诉了自己除了下蛊的人,没其他人知晓。
用火怕也只是碰巧。
“退兵吧。”战炎压下刀柄,目光如炬的看向城头那个坐在轮椅上面色如霜的人。
呵,那么巧?既然我放你一条生路你不要,那就不要怪我赶尽杀绝了。
他歪歪头,扯出漫不经心的冷笑来,垂眸的片刻杀气腾上眼眸,他夹紧马腹掉转了马头,丝毫没顾及被火墙挡住的死士们。
于飞赶到的寿光城里的时候,看见城外冲天的火光心里更慌了,冲向城头却发现兵已退,他转头看看坐在轮椅上的景序惊讶道:“你退的?”
没待景序答他拍拍手:“你们药王谷可是人才辈出啊,佩服佩服。”
景序挑眉长舒一口气,他只是在试,如果他们真的是用蛊虫来控制住人的话,书里记载的按传说里的,都怕火。
幸好他试对了,赌赢了。
“他们真的是用蛊虫控制的。”景序看向于飞,肯定道。
人惧火他能理解,可做如此样子和形态的人他倒是真没见过。
“恰好,山上的人也不是毫无收获,抓到两个死士,你到时看看。”
第二日,景序早早一醒等着阿翘醒来就让阿翘推着去看了昨晚带回来的死士。他心里清楚,越早掌握他们控制原理才能越早化解寿光的危机。
才不会让林绾大着肚子到处奔波劳累。
当景序看见被捆在床板上的两个死士,惨白的脸没有一丝的血色,明明都才是十五六岁的年纪却偏偏被变成这样不死不活的样子。
医者父母心,景序要治好他们不仅是因为大元,不仅是因为林绾了。是因为他们本应该鲜活而灿烂的生命。
景序替还昏睡着的两名死士把了脉,脉象倒是无异常,感受不到任何其他东西的存在。
“如何?”
“完全看不出什么异常。”景序皱眉他从医十多年来第一次见这样的。
明明脉象和常人一样,可是如何被控制的?
“绾绾说过,人脑是最精细的最复杂的,很多的情况以现在的医疗技术是解释不了的。”阿翘戳戳他的手臂。
“是。”景序暗自点头,他在思考用什么药才好。
于飞以为他们昨晚攻过一次城会休息一下调整战略的,却没想到悬崖那边又传来了信息,说有翻山。于飞怕又是调虎离山之计,在犹豫着去不去但最后还是去了。
结果又是一样,这次还少一些只抓到一个,而城区有一次规模不小的战争,两边都没很大的伤亡。
于飞很气,提着死士少年的衣服领子就把他摔在床板之上。
气都还没发泄完,竹箸在盘子里敲得响亮,便又听着有人来报悬崖之上有人来犯。
“有完没完。”于飞怒骂后没在理外面的人,自顾自的吃起饭来,吃了两口他“腾”地站起来:“老子要把他千刀万剐!”
他扔掉筷子,大步流星的朝外走去,带着满腔怒气。
他该要去的,既然他们从那万丈深渊里花了那么多心思爬了上来,那必然就不会轻易放弃,调虎离山也好,真的想从那里过也好,既然被他发现了,那就必然不会如他的意了。
于飞有感觉,不久他们就要发动总攻了。
离原那边进展顺利,死亡的人除了那些病入膏肓的林绾束手无策之外,其他的病情基本控制了。
加上离原王的配合,新增患病人数也少了很多。
令林绾更惊奇的是,她药材紧张的时候送药来的人竟然是她的父母。从药王谷一系列的事情出来后,她完全没时间没精力顾及到她的父母。
可能也与她以前十几年来从未有过父母亲的关爱有关,她甚至连要捎封信给他们的想法都没萌生过。
可当她转过身看见他们时,还是没忍住泪眼朦胧。
“父亲,母亲!”她放下手里的药材扑进他们的怀里。
“自己都是要当母亲的人了,怎么还像孩子一样。”母亲虽话是这样说,可还是心疼的把自己女儿搂进了怀里。
“许觐川呢?”林知风松开林绾,看着她已高高隆起的肚子问道。
“他在邕王那儿。”林绾松开母亲,拉住林知风的手:“父亲他没有对不起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