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你赌?你就真的这么相信我?”
许觐川都不明白他为何会选择把这些都告诉自己,就因为自己放他出来了?
他哑然失笑,接过他递的兔子:“你说邕王围兵药王谷,你可清楚药王谷内发生了什么?”
“怎地?药王谷内有你的相好?”于飞咂嘴:“可药王谷内皆为男子,你莫不是喜欢男人?”
“内子是药王谷谷主的关门弟子。”许觐川说到林绾脸上带了些笑意。
“关门弟子?莫非就是传得神乎其神的那位能医死人的神医?”于飞惊奇出声转而皱起眉:“若真是,那她……”
许觐川想起他说的邕王围兵药王谷不就是为了找神医。
“不是吧?”他有些不确定,他只知林绾会医术,可每回力挽狂澜的都是景序,怎么会是她?
如果真是她,那将来自己带她出现时邕王会不会怪自己没救蓉姐姐……
如果他们翻遍药王谷却不见要找的神医,会对药王谷怎样?如果他们为保药王谷将林绾住址合盘托出,那林绾的境遇又会如何?
“需要我帮你跑一趟?”
于飞吃到大瓜还得沉浸其中体验的情绪到达高潮,若真是,那他和许觐川连手定天下的机会岂不是马上就要来了!
“不必。”
“你还是一点都不怀疑萧崇义?你就那么信他?”于飞跳脚。
许觐川皱着眉忧心忡忡,自己径直走开跨上马背,反问他:“我又凭什么信你,一个山贼劫匪而已。”
说完他策马扬鞭而去,留下于飞原地耸肩冷笑一声后自言自语:“那我们就拭目以待,看看这场赌局是你赢还是我赢。”
“我已入局,且看你何时回头。”
于飞单手打起枯井里的水,浇在熊熊燃烧的火焰之上,火瞬间熄灭留下袅袅的青烟,不断上升直至在空中液化成雾,又分散落下,在冰凉的夜里归栖于浮苴之上。
他也跨马而去,看他神情如此紧张那必然是真的了,那他就该好好去药王谷看一看,看那所谓的能医死人的神医。
如果能让她也入局,于他所图之事那可是事半功倍的。
许觐川到玉汀刚安营筑寨下来,阿烈边匆匆的从九江郡赶来,一下马连滚带爬连水都没来得及喝上一口便闯进了许觐川的营帐。
“公子。”
看到阿烈的那一瞬间,许觐川就直觉他这几天的辗转难眠的夜永远都不会迎来朗朗天晴了。
“公子,药王谷出事了。”阿烈的声音都发着抖,双手行礼抱在胸前。
“何事?”
许觐川没发现自己的声音也有些发抖,带着微微的紧张。
“王爷兵至药王谷逼着药王谷交出夫人救王妃,那时先皇尚在夫人露面必定是会被降罪的,药王谷隐瞒了夫人的行踪,药王谷便……”
“便如何?”许觐川抬起他的手问。
“血流成河……整个药王谷只余景行,景序,景知三位,还都残缺了身体。”阿烈低下头,他虽和他们交情甚少,可景序他们是一起共患难过的。
许觐川不可置信的退后两步,愤怒也不可置信相叠加,他用手扶住茶几才稳住身形:“绾绾……可知晓?”
“夫人已经在药王谷了。”阿没敢抬头看许觐川的表情:“夫人让人带话来只说药王谷惨遭王爷毒手。”
别人不知许觐川知,林绾是再与自己说,她与邕王誓不两立。
她从未逼迫自己做出选择,可她自然而然的又把自己放在了她的对立面。
她替他做了选择。
许觐川苦笑出声,盯着地面看了良久后才轻声问:“她还好吗?”
“夫人无碍,据您留下的人报夫人在人前都是大笑着的,可在所有人睡去后,一个人坐在山顶吹了很久的风。”
那时的她在想着什么呢?
自己临走前她靠在怀里说:“阿川要你你想我了你就抬头看看月亮吧,我们一定是同时仰望着月亮的。”
“知道你要走去到很远很远的地方,所以我从现在就会开始想念你。”
“那要是阴天没有月亮怎么办呢?”许觐川故意逗她。
她没有恼意只是咬咬唇转着乌溜溜的大眼睛然后咬上自己的肩膀,还舔舔唇笑着说:“呐,摸着这块疤也行啊。”
那么轻巧的力气,哪里会留下什么疤来呢。可是此是的许觐川抚上肩膀,感受到林绾的想念。
那时的她该多无助啊,一个人经历了多少的苦痛挣扎和自我撕扯才将自己排除在她所有的计划之外。
她好像不相信自己会义无反顾的站在她的身旁。
是啊,她凭什么会相信自己,连现在自己还在摇摆,还在内心里为邕王辩护不是吗?
辩护他的行为是因为爱之深,辩护他私采铁矿私养死士是为了以后的国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