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觐川没理会于飞,一步一步向上朝外走去,临最后一脚他踏出又收朝里看了一眼,除了身后跟着的人什么都没看见。
脚还是踏了出去,从阴暗潮湿的地下抬头见到阳光的那一瞬有些眩晕。
“公子可要我带于飞出来?”阿烈附身过去过去轻声问道。
不愧是从小和他一起长大的,只那一眼便知他心思。
许觐川摆了摆手:“不必,让且在里面待些时日。”
他没想到邕王会把他关押至此,在他心里于飞怎么都不至于被关押至此的,是有想法带他出去,但想着他今日的言语便留他在待几日也无妨。
“许公子还有什么需要下官配合的,您尽管开口。”典狱长卑躬屈膝讨好的笑着。
毕竟把这位公子服侍好那可抵得上在这暗无天日的监狱里干上好几年了。
许觐川居高临下的看了他一眼,都是些谄媚奉承的人,微微皱起眉头他不喜欢这样的人,总觉得处处透露着阴谋和背叛。
“阿烈,那位张大人关押在哪儿?”
既然都是他出面,那是该去会会他了。
“客栈的柴房,我们自己的兄弟看着。”
阿烈也是懂许觐川的,他知道失踪的是林绾都没有那么着急只是震惊,可许觐川的态度让他上了心。
在芦苇荡寻到许觐川的时候,他扯下自己的披风支开所有人,独自走向另一处。出来时手上抱着面色惨白的林绾,即使身上有伤也不肯假手于人。路过张大人趴着的地方时,眼里的杀气他不看许觐川的眼睛都能感受得到。
虽然声音很淡听不出什么情绪,可眼前的景象他能听见许觐川的咬牙切齿,和慢慢收紧的拳头指节作响。
当然得单独关起来,仔细看着。
“带我去见。”许觐川翻身上马,他不禁感叹好在有听林绾的话,没一怒之下杀了他。不然全部线索断于此,他也是会愧对那些因人口贩卖而支离破碎的家庭。
林绾的话,字字在心。
她说得对,这些事情既被他遇上那他是不能不管的,何况又是发生在这青州大地之上。
他会报,会把这一切查得清楚明白后一一报予邕王听。
“张声涛,是这两年才任南桐水运检查司的官长,管理的也就是这些船舶运行,和水上的交易。”阿烈追上许觐川,详说那张大人的底细:“奇怪的是,他以前是在云州太平郡任职,职务比这里可还大一些,不知何因来了这南桐镇。”
“两年前?”
许觐川不得不对这个时间敏感些,好像这段时间发生的事,往前追溯都在两年前成为开始或者节点。
或许都是凑巧吧……他勒紧缰绳没再往深处多想。
“张声涛,原云州太平郡人,官至太平郡水运监察司总司长,为何放着更大的官职不做来这南桐镇当个小小的水运官长?”
牢里的人抬头看着许觐川,不明他身份却轻笑道:“你就是那娘们说的男人吧,果然身材样貌都很好。你不知道吧,她为了脱身,本想咬你下水。”
他见许觐川眯了眼,便继续开口刺激道:“怎么,把我抓来是想替那娘们儿报仇?她死了?哈哈哈活该,让他骗老子……要是肯与我相好一场,那她又何至于死了。”
“啧啧,只是可惜了那么好的一具身子……那嫩滑的肌肤……想来公子还未尝过吧。”
张声涛面上露出回味的笑来无所畏惧的样子摊开双手:“来吧,报仇吧,杀了我。”
许觐川手指骨节捏得咔咔作响,眼睛里全是燃烧的怒火。
阿烈都替那张声涛捏把汗,他这两天算是看出来了,自家公子对那未还没过门的林家小姐可是很紧张的,他这样说言语激怒……他自是知道自家公子现在是不会杀了他,可吊起来泄愤那是必然的。
“哈!”许觐川被气笑:“怎么?怕我对你用刑受不住吐出全部实情所以现在一心求死?”
“既如此你觉得我会满足你?”许觐川蹲下与他平视:“像你这样作恶多端的人,就应该被慢慢折磨着,让你也感受一下非人的待遇。”
“不如一剑杀了我!”那人见许觐川轻易就看穿他的一心求死,却反倒惊慌了起来。
“你如实交代了我倒考虑给你个痛快。”许觐川站起了眼里的怒火转成蔑视。
“交代?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不如我来帮你想一想。”许觐川理着这两天的思路,开始说起来:“你们先是利用然公主的皇家声望打响蝉纱云锦的名号,然后说服邕王拿来泊蓝国进贡的船只做游船吸引大批外乡人来此游玩,不得不说你们做得很成功”
“而云州莳花园的贺老板在外常被背后说闲话靠着女人才走到如今地步,对他以南桐地界的合盛楼诱之便轻易弄来了惹意牵裙散。”
他那时也是差点在贺老板那里断了线索,贺老板是个一问三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