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公子莫不亲自尝尝,看奴家这口脂味儿,有没有比桃儿更甜?”
宋曲莲闻言哈哈一笑,一手环上她腰肢,低头在她唇上轻轻嘬了一口,然后砸吧了几下嘴道:“不甜,一股子醋味儿。”
莲莲见他这般打趣自己,忍不住在他胸膛上轻拍了一下,嗔道:“呸,谁醋了?”
宋曲莲浮浪的笑:“你没醋,就是嘴上尝起来一股子酸味儿”,见她不依不饶,又道:“不过一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也值得你这般吃味儿?心眼子这般小,可如何是好?”
莲莲靠在他怀里娇嗔不已,心里到底是舒坦了一些。
其实并非她心眼子小,连一个小丫头也要嫉妒。只是她刚进门时,在宋曲莲脸上见到的那抹笑容,明朗舒心、自然纯澈,全然不似往日敷衍客套。
这还是自己被他包下这般久以来,第一次见到他发自真心的笑意,怎能不让人心惊?
***
却说陆铃儿抱着云片糕急匆匆下得楼来,直走到外头日光明晃晃的大街上,才停下步子喘口气。
云片糕被颠得晕头转向,这会儿正使劲扒拉着她胸口的衣裳,挣扎着要下地。
陆铃儿抬手在它脑门上敲了下,骂道:“傻狗,你刚才差点儿就落到坏人手里了,知不知道?”
云片糕听不懂这话,仍蹬着腿往地上蹿。
陆铃儿困它不住,便弯腰将它放了下来。哪想云片糕方一落地,就划拉着四条小短腿,屁颠屁颠跑到前头一个包子铺前,抬头朝那小贩‘汪汪汪’嗷了好几嗓子,见人无动于衷,这才转过头来,吐着舌头眼巴巴的望着她。
显然是饿得狠了。
陆铃儿瞧它这馋鬼似的模样觉得有些丢脸,但看在不久前,自己代它拒了那大鱼大肉的份上,还是从怀里掏出银子,买了个肉包子给它。她自己则啃着从家里带过来的两个干馒头。
摊子上的花饰被太阳晒得焉了大半,但好在帮忙看顾摊子的婶子,还帮着卖了些钱。
陆铃儿给了她两枚铜钱算作谢礼。
一人一狗坐在花摊后头的台阶上吃午饭,陆铃儿低头看云片糕吭哧吭哧咬开包子的面皮,专挑里头的肉馅吃,就又抬手在它埋着的小脑袋上又敲了一下,出言教训道:“吃的比我都好,竟然还挑食?小心我回去就把你给炖了。”
云片糕抬头懵懵懂懂的看了她一眼,又继续低头啃肉包子。
待吃过了饭,陆铃儿决定收摊回家,不然谁知道那宋曲莲会不会又心血来潮,再来找自己的麻烦。
正被人忌惮着的宋曲莲,此时仍靠坐在临窗罗汉床上,身前棋盘换作了笔墨纸砚,摊开的澄心堂纸上,龙飞凤舞寥寥两三行墨色字迹。
他手边一盘冰镇过后的鲜葡萄颗颗圆润饱满,深紫色的果皮上头仍冒着寒凉的水汽。
午后的日光跃进窗台,洋洋洒洒铺了满地。
宋曲莲大半个身子亦被笼罩在这金芒里头,绚灿的光影将他如画眉眼勾勒得更加凌厉深刻,如仙人高坐云端,凛然不可接近。看得一旁静候待命的宋府小厮,自惭形秽般的低下了头去。
宋曲莲一手支着额角,竹青衣袖堆叠在肘间,露出其下一段腕骨玉般精致,修长指尖捏一杆纤细毫笔,低垂的视线将纸上文字再漫不经心扫过一遍,见无补充,便将信笺对折两段,交到屋中静立着的小厮手里:“你把这个带回去交给宋老头,待他看过信后,自会帮着操持”,这口吻,哪有半点为人子女的尊敬。
那小厮却早已习惯他这般,接过信后小心收进怀里,又看一眼宋曲莲,小心翼翼道:“少爷,您在这拂云院里头都住了好些日子了,可想好了何时回去?”见宋曲莲不说话,顿了一下,又劝道:“青楼里头虽然住着舒坦,但总比不了家里头自在。况且此处也非久居之地,传扬出去,于您名声也不好听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