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抚着抚着,却感受到了……人的心跳!树中有人的心跳声!
她远离了一些,害怕这微弱的心跳只是自己的错觉,闭上眼感受了半天——“扑通”、“扑通”、“扑通”——声音一点点清晰起来。
不是错觉!
时迁一脸疑惑,正要开口问,她做了个“嘘”的手势。
气氛突然凝重起来,只有树中的心跳声越发清晰。
“听到了吗?”连依传音过去。
“是……心跳声?从树里?”时迁皱着眉头看向她,同样把手放在梧桐树粗糙的树干上——不仅仅有心跳声,这树中,就像当真有心脏在搏动一般!
“你们在干什么!”时玥的声音从远处传来,语气似有怒意。
似是受了惊吓,树中心跳一瞬间消失了。
“这梧桐树有问题,”连依压根不看大步走来的时玥,只是兀自和时迁说着,“这树中,有人的心跳!我们得想办法……”
“你听错了。”时玥冷冷地打断了她的话,一把把她拽离了树边,自己闪身挡在树前。
“师父,她没听错,这树中,确实有人的心跳!”时迁扶起被拽落在地的连依,“师父,别再瞒着我们了!”
连依站起身,捡起掉落在地的迁影,将扇间倒刺指着时玥:“你在害怕什么?隐心真人,很少见你这样慌张的样子,这树中,你究竟藏了什么?”
时玥没有说话,只是死死护在树前,面如死灰,胸前还坠着那颗有着可怖裂缝的梧桐子。
“师父,你的吊坠……”时迁注意到他脸色异样,似是受了伤,有些担忧地问道。
他伸手拦下连依,缓和气氛道:“我们或许应该坐下来聊聊……”
“不行,我非要知道,这树中究竟有什么秘密?”连依固执地拿扇尖指着时玥,他还是咬着牙一脸肃穆,一句话都不说。
“连依!”时迁第一次直呼她的姓名,语气里既有斥责,也有无奈,“你答应过我的,未知之事,要探查之后才动手。”
连依闻言收起迁影,心里却有一股无名之火翻腾而起,她按耐住性子道:“好!好!我倒是要听听,你们能说出什么?”
“不该管的事就别管!”时玥终于开口,声音冷漠至极。
连依索性在桌边坐了下来,仰头看着还在护着那棵梧桐树的时玥:“好啊,我不管,那我就管管我该管的事!我现在想知道的只有一件事——连府的火,是不是你放的?”
回应她的只是沉默。
“连府的火,是不是你放的?”
“连府的火,是不是你放的!”
她又固执地问了两遍,语气一次比一次更尖锐刺耳。
“好,既然你不回答,那我换一种问法,连府的火,是你放的,还是季思怀放的?”
“连依!你冷静点!”时迁插嘴道,试图打破这针锋相对的局面。
“时迁,你闭上你的嘴!我最受不了你的就是优柔寡断!”连依回呛道,“你要想认贼作父自去便是,你要是再拦着我,就别怪我不念幼时之情!”
一时间谁也没说话,气氛死一般凝重。
“扑通、扑通、扑通……”心跳声再次响了起来,并且越来越剧烈·。
时玥像是泄了口气,护在树上的手无力地垂了下来:“你们是怎么知道季思怀的?”
“季思怀是谁?”
“她是我的妻子。”
“连府的火,是你放的,还是季思怀放的?”她又重复了这个问题。
“思怀已经死了!”时玥驴头不对马嘴地回答道,明显是在逃避问题。
“我的耐心很有限,我再问你一次——”
就在连依又要将这个问题反反复复问出口,等一个几乎不可能得到的答案,时迁打断道:“师父,树中心跳,越来越剧烈了。”
“是我的。”
“什么?”时迁没听懂。
时玥握着胸口的梧桐子,靠着树整个人松垮下来:“是我的心跳,梧桐树,是我的法器,树中心跳,必然是我的。”
“你撒谎!”
“是真的,迁儿,你感受一下,”时玥拉着时玥,将其一手放在自己胸口,一手放在树上,“是不是同生同息?”
时迁闭眼感受了好一会儿——两个声音、搏动居然同频共振!
难道这树中心跳,当真是时玥的心跳?此人的灵力究竟强到了何种地步,居然能将无灵之木,炼成自己的法器?
那他胸口裂开的梧桐子——当真是梁州幻境中的那颗?
“梁州幻境里,我和时迁都击碎了你的梧桐子,可就是你身上这颗?”她虽这样问着,言外之意问的却是是不是他布下的陷阱。
时玥没有回答,只是咬着牙沉默着。
树中那颗沉默了片刻的“心脏”,复又“扑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