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里兼顾将阴阳怪气转折成“善言善语”：“你和你哥哥差别真大。”
越野车稳稳起步，覃抒言看清车况后才偏头笑视：“怎么？我惹人烦？”
她坐正，将手提包置膝上，车内暖气很足，她摘了刚戴上的毛绒手套，又扯了扯缠得严实的围巾，听言倒是顿了下：“没有……夸你呢。”
平安夜的约定还在耳边晃，她可不想被他捉了把柄。
“说来听听？”
这人真顺杆爬啊……
“夸你哥哥沉着冷静。”
前半句她答得不假思索，后半句呢……再挤挤？
“夸你……活泼外向。”
“嗯，对，很活泼，很外向。”像是给自己找补，她又点着头“赞扬”，表示笃定。
这下覃抒言被逗乐，扶着方向盘目视前方没再为难简聆。
不过她也得向客户报告装修进度，所以中后程并不无聊，两人有问有答，算是她称职。
目的地到达，两人下车。
家私城占地面积很大，分区严格，主入口都有三个。
A入口专供散客进入，装潢华丽；B入口专供工人厂商运作；C入口则是留给和厂家长期合作的客人进入。
禾风工作室自然类属C入口，和它保持长期合作的家具定制厂家只有三家，信誉优秀，用料实在可靠，最关键的是，定制效果完成度极高。
简聆带着覃抒言从C入口乘电梯到达目标楼层，无需从正式店门进入，可以直达店内后间工作区。
迎面是简聆熟悉的工作人员，方雅。
女孩身材娇小，工作中言谈举止落落大方，大学毕业前就在这里实习，和禾风就是从那时候合作的。
等方雅毕业，顺理成章地成了禾风的正式对接人。
“您好，我是您的对接人方雅，请随我来。”话自是对客户的客户，也就是对覃抒言说的。
跟着方雅，视角又转入全新空间。
类似大型会客厅，只是里头被浅色原木装潢划分出不同面积的区域，米白和原木结合更大气简约。
两人落座区域之一。
优雅的小提琴纯音乐很好地掩饰了其他区域的商谈声，保证了私密性。
三人在愉快的氛围下详谈家具定制进度和实物问题，覃抒言也通过厂家视频看见了部分成品，除了简聆还提出些建议精益求精，其他部分大家都商妥敲定。
本是心满意足各回各家的结局，覃抒言双手插袋优哉游哉跟在后面，简聆拎包轻快地走在前面，正盘算着待会儿晚饭吃什么。
“电梯到了。”
门开的同时，电子女声应景。
我大概是真的和电梯犯冲，简聆脑袋里悠悠撞钟。
因为电梯里的来者，正是八百年不见，一见就是四天两面的冯启喻。
网络上传闻沸沸扬扬的男人穿着笔挺西装，大衣被安置在臂弯，因为身高优势，他显然也看见她了，眼眸里是相同的讶异，不过先出口打招呼的人却不是他们其中一个。
“师哥！这么巧。”站在冯启喻身前，个子稍矮，略显啤酒肚的男人先跨出电梯，笑着往简聆身后的人迎去。
她回头，原来那人是对覃抒言叙旧。
见识过覃抒言的客套笑，简聆能敏感体会到此刻与他真实之相的相距甚远：“师弟新房装修？”
那人主动握住他手：“没有没有，一直没跟你们说，我转行了，今天来是给我朋友介绍……”
突然，他好像才反应过来自己忽略了冯启喻的存在，急忙侧身，简聆顺势靠边：“哦，上次李钧炜托我找的律师，今天正好，冯启喻，你们认识一下。”
哦？律师？
所以上次覃抒言说托学弟去打覃音的官司没托成，现在换成了冯启喻？
简聆的视线像看乒乓球一样在两人之间反复横跳，打量着双方神情。
她不得不感叹传闻中的六度空间理论，即只要通过六个人就能认识全世界的任意一个人。
不过冯启喻突然“诶”了一声：“怎么觉得覃先生有点眼熟，我们以前认识吗？”
“我们应该是第一次见。”覃抒言答得笃定，笑得随和，遏制住冯启喻的其他疑问。
而冯启喻似是有所保留，不过并未追究，随后拿出手机与覃抒言加上微信。
原以为几人会将无视她进行到最后——毕竟她已经退到了墙边，但这位久别重逢只剩尴尬的律师，好像不愿放过让人觉得抓马的每一个机会。
“嘿，又见面了。”他朝覃抒言歉意一笑，将视线转到她这里。
还没等她开口回应，覃抒言先问：“你们认识？”
简聆读懂了覃抒言的神情，摆明的好奇兼顾找乐子，她只能讪笑：“认识，以前初中同学。”
“哦！老同学啊。”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