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有似无的痒意在皮肤上滑过,傅岁昭喉结滚了滚,呼吸缓下来,变得有些重。
他几乎都能想到萧辞扬那只漂亮的手此时是怎么好看的模样,在灯光下勾出浅淡的轮廓,皮肤透着嫩嫩的粉,像是上好的玉。
“萧辞扬……”傅岁昭声音又低又哑,盖住眼睛的手不自觉攥了攥,“下来。”
“如果我说……不呢?”萧辞扬嗓子里压了笑意,指尖顺着衣料往下摸,抵上扣子后轻轻一解,露出底下线条流畅的肌肉。
指尖抵上心口,萧辞扬顺着线条慢慢打着转往下,白皙的皮肤和蜜色的肌肉相互衬映,像是掉进蜜罐里的白糖,连空气都蔓延开一股甜腻。
“萧辞扬!”傅岁昭一把握住他的手,力道有些重,声音却轻得好像在哄骗孩子,“别闹了,回自己房间去,乖。”
萧辞扬瞥着他红透的耳尖,笑了,弯下腰,用鼻尖蹭了蹭他的手心,声音勾人:“为什么不看我?”
傅岁昭呼吸更慢了。
“我不好看吗?”萧辞扬问着,脸往上蹭,唇瓣滑过掌心时停顿了一下,见傅岁昭整个人僵住才又动起来,下巴搭在他手上,“还是,你想睡觉。”
他说话时有热气吐出,悉数傅岁昭手指上、发梢上,一下又一下,直吐到傅岁昭心头去。
傅岁昭忽然有点后悔遮住了眼睛。
黑暗剥夺了他的视觉,其他感官就会更灵敏。
他能清晰地闻见萧辞扬身上有绽放的香气,并不甜,甚至带着侵略感,像是烈日下的荒漠陡然盛开的玫瑰,血色的花瓣下掩蔼着尖锐锋利的刺,肆无忌惮地勾引,蛇一样的致命和诱惑。
他能清晰地感觉萧辞扬紧贴自己的皮肤和不断呼出的热气,血液在血管中奔腾跳动,像是风滚过被晒过太阳的沙子,柔软炽热。
他能清晰地听见萧辞扬从容下擂鼓般加速的心跳,像是荒漠下了一场滴滴哒哒的大雨,花枝被压弯,花朵依旧绽放,明亮坚韧,冷酷倔强。
他能清晰地尝到嘴里蔓延开的涩味,像是压抑在心头的什么东西裂开一条缝隙,往外蔓延开,穿过喉咙,咬住舌尖,催着他的张口说出来。
他唯独看不见。
看不见萧辞扬此时笑得是怎么样的明艳。
看不见萧辞扬那双春水般的眼眸里有什么样动人的情绪。
但他猜得到。
他猜此时的萧辞扬肯定是极好看的。
他肯定是看着自己的。
傅岁昭喉结上下滑动两下,很轻地叫了萧辞扬一声:“我能看你吗?”
萧辞扬弯了弯唇角,轻轻拉出慵懒的声调:“你想吗?”
“想。”傅岁昭哑着声音,很轻地点了一下头,“我想看你。”
萧辞扬轻轻笑几声,直起腰,鼻腔里发出一声懒懒的“嗯”。
光亮从指缝中漏进来,隐约勾出一个轮廓。
傅岁昭放下手,那轮廓便在晃眼的光中逐渐清晰,一点点描画出那张笑得恣意勾人的脸。
比他想的要好看千倍,万倍。
他忽然很想吻他。
“看够了吗?”萧辞扬垂着眸子,唇角依旧带着散漫的笑容,指腹在傅岁昭身上轻轻地点着。
挥之不去的痒意变成了一种折磨,傅岁昭终于忍不住捉住了萧辞扬的手腕,声音因为压抑变得有些沉,像是野兽的挣扎的咆哮:“别闹了!”
萧辞扬看了一眼那只手,停住动作,笑容淡了许多,声音温柔下来:“我也在放烟花。”
傅岁昭脑子里的绷着的理智瞬间就炸开了。
“你疯了。”他道。
萧辞扬“嗯”了一声:“只有我吗?”
傅岁昭撇过头,不再看他:“我也疯了。”
“傅岁昭。”萧辞扬唤他,声音变轻,“我在想一件事。”
“什么?”
“你说……就算大脑不记得了,我们的身体还会记得彼此吗?”
傅岁昭身体一僵,几乎耗费全身的力气才忍住没跳起来,但声音已经开始发颤了:“你想说什么?”
“好奇。”萧辞扬笑道,“难道你不好奇吗?”
“我不好奇!”傅岁昭闭了闭眼,把萧辞扬往后推开一点,“我们已经签过离婚协议了,我们……”
萧辞扬笑着打断他的话:“有些事,也不是只有夫妻才能做。”他说着弯腰附到傅岁昭耳边,笑意里多了些许揶揄,“你……想到哪去了?”
熟悉的语调让傅岁昭一愣,猛地转过头去,就看见萧辞扬捂着肚子,笑得整个人都在抖。
一瞬间恼怒和羞耻都涌上来:“萧辞扬!你别太过分了!”
萧辞扬动作一顿,朝他眨了眨眼:“还有更过分的,你想知道吗?”
“你还想……”
萧辞扬凑过去,在他唇边落了个吻。
柔软的,炽热的,像是一颗甜美的玫瑰糖。
没等他细细品味,萧辞扬已经直起腰,微微偏着头,一敛先前的张扬,变得乖巧,像只收起爪子的小猫咪。
傅岁昭瞬间没脾气了。
不用恢复记忆他都能想到,自己结婚后一定被萧辞扬吃得死死的。
“玩够了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