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走向保姆车,奈何腿不够谢端若的长,男人先她一步打开车门,抬手护在车顶。
“慢点儿。”
“……”
铁真真控制好表情,进入到谦卑的的晚辈人设,“有劳谢导了。”
雷克萨斯徐徐驶离汇入长安街,谢端若坐在她邻座,给她拧开一瓶夏特丹:“我记得你小时候追在我后面喊哥哥来着。”
铁真真:???
OOC了大佬!可别整出个什么青梅竹马剧本,她对这尊大佛真是一点印象都没有。
铁真真讪讪接过矿泉水,又不能拆谢大导演的台,抿了一口后硬着头皮说:“谢谢……端若哥哥,这么多年了您还记着呢。”
“虽然很多年没回来过这里,但有关胡同的记忆总是历历在目。”
铁真真反应过来这话是在圆他方才轻车熟路走进她姥爷家,但还是目光切切地看着谢端若,半是警告半是求饶——
可收了您的神通吧!
谢端若偏不放过她,自顾自地忆往昔。
“你那会儿大概六岁吧,刚换牙的年纪,掉了颗下门牙。”
他比了个高度,“这么丁点儿大的娃娃,没劲儿抛上屋顶,又怕以后长不高嚎了一顿,非要我抱着你去抛乳牙。”
铁真真记得那颗牙是中秋节崩掉的,那是她第一次换牙,要面子不敢找大人,憋着泪水跑去隔壁秦爷爷家搬救兵,回来后死活不肯张嘴,把一家人急得够呛。
没想到帮她抛牙的人是谢端若,他初高中在香港读的国际学校,后来赴美攻读编导,难怪她对秦家独子唯一的印象,是十九年前中秋节拿着二宝糖安慰她的大哥哥。
幸好他没将那颗牙抛在他们老秦家屋顶这件事抖出来。
城郊外,雷克萨斯在高速公路上疾驰,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一段路,铁真真伺机装睡,而后,男人清沉的声音响起:“麻烦把音乐关掉。”
很轻,并非她平日里所熟悉的慵懒松弛,那是完全冷冽的、疏离的声调。
坐在副驾驶的统筹迅速配合,车内随之陷入一片阒静。
她真的睡了过去。
“真真,机场到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铁真真在叫唤声中睁开眼,五迷三道地随谢端若一起下车,踩了好一会儿地板才从坚实感中回过神来,她象征性揽过一个行李箱,剩下的都交给工作人员打点。
实在没拗得过姥姥,私人医生和生活助理一同随行,铁真真打算到了目的地通通给他们放假。达伶明天飞往斐济度假,工作室那儿派了助理金桃陪她录制综艺。
一行人走私人通道来到贵宾室,里边搭成了临时摄影棚,除了油纸伞组和武术组,其余嘉宾已悉数到位。
都被安排青梅竹马剧本了,铁真真自然不能先让谢端若这位长辈出去说场面话,自来熟地跟几位新同事打招呼:“抱歉啊各位,我们来晚啦!”
“不晚不晚,我们也刚到。”
“梁老师,好久不见。”
“谢导,别来无恙!”
最年长的影帝梁丰年主动迎上前,先是和谢端若握手过个场,转头对铁真真束起大拇指:“真真,我期待以后能与你合作,打戏真牛。”
梁丰年和杨章导演是莫逆之交,去年拍摄《英模》期间他多次来剧组探班,本来与铁真真对手戏最多的上司角色定的是他,但这位影帝为了陪同女儿决战高考,愣是息影了三年。
“我可求之不得呢,一定争取和梁老师合作。”
梁丰年和善地点头,把场子交给年轻人:“去和大家伙打招呼吧。”
铁真真一眼看到角落里的沈宁,上前与她拥抱,“好久不见。”
“谢谢。”沈宁因为感动,声音微微发颤。
铁真真摇摇头,两人相视一笑,不必说太多。
沈宁的气色比前阵子在视频上露面那会儿好多了,到底是江南水乡生养的姑娘,整个人看上去我见犹怜。
铁真真依次和另外几位打招呼,阿诺是土生土长的申市人,比她大一岁,满满的胶原蛋白看着也就二十出头,性格活泼软糯特别健谈,若不是徐莱过来social,铁真真能跟她唠叨到登机。
余光看到燕祁大马金刀坐在沙发上,很没教养的样子,铁真真不耐烦地朝他啧了声。
恰在此时,燕祁旁边的少年倏然站了起来,这是嘉宾里的老幺,刚满20岁的当红炸子鸡。
约莫183的身高,精瘦颀长,一身行头潮到能让人风湿发作,戴着副灰色B&O耳机,方形墨镜遮住了半张脸,却不难看出他是位帅哥。
而且是位还没长开的帅哥。
远房小表妹是他的死忠粉,整天在朋友圈里发疯安利。
“我知道你!loser别向我跪地求饶~”
铁真真在司珩面前律动而歌,是他新专辑主打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