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酥桃儿散发凌乱垂下,更显得惊艳面容上风情万种,身下红裙鲜亮,盘腿而坐于一架琴后,无名瘦小的身子坐在酥桃儿身侧,被桃儿姐姐搂着,正俯首弄琴,神态有模有样。
顾水香躺在卢师兄怀里,斜眼看去,只见那教坊司里出来的女人正眉目含羞地盯着自家小师弟,锁骨处的领口松乱,露出一片逐渐隆起的雪白肌肤。
察觉到门外洒进的光亮,无名抬起头来,惊道:“大师姐?”
卢师兄将顾水香放到床上,又缓缓扶起,盘腿而坐。
无名并未起身,只是好奇地问道:“大师姐没有打过徐师姐?”
顾水香闻言,脸色更显阴沉,闭目不言。
无名转眼看向卢师兄,卢师兄面露无奈、两手一摊,不敢说话。
炎夏烈日斜挂在苍穹之中,雨后方晴,秀林里的蝉便鸣叫了起来。
一片宁静。
顾水香周身缓缓亮起一道道光纹,那光纹在顾水香的周身纵横交织如茧,却又细密有序。
无名心生好奇,从酥桃儿怀里钻了出来,走到床前看着。
卢师兄知道无名曾为半神,博闻广知,心中料想这小子应当知道徐师姐在大师姐身上设下的封印威力如何强横,不会去做什么出格的事。
思绪未尽,却见无名已然初生牛犊不怕虎一般伸手去触摸大师姐周身的光茧。
无名指尖方一碰到那光茧,便寸寸融化,直至手肘处才停下。
少年额头顿时冒出豆大的汗珠,抱着缺了半条小臂的胳膊咬牙痛呼。
酥桃儿见状,大惊失色,慌乱起身,碰翻了膝前的琴,快步向无名走来,眸子里紧盯着少年断掉的手臂。
卢栈雪横臂挡住忧心如焚的酥桃儿,而后转身抬手,掌心向无名师弟的伤口处涌起阵阵绿霞。
少年的断臂眨眼间重生。
无名握了握新长出来的手臂,后怕地擦了擦额头汗水,对卢师兄施礼道谢。
好似经历了一场大起大落的桃儿姐姐舒了口气,脸上的担忧顿时消散,美眸看了眼卢师兄,眼中尽是感激。
“境界修为没了,脑子也没了?大师姐何等修为,她设下的封禁你也敢碰?”卢师兄轻声斥道。
“你也没说这是大师姐设下的封禁啊……”少年心中腹诽。
呼!
一股狂热骤然从顾水香身上席卷而来,眨眼间涌出窗外,楼外翠林里的树叶顿时蔫软了下来。
凡人之躯的酥桃儿自是抵不住这般热气,热浪来的极快,一旁的卢师兄也未心细到顾全这个肉体凡胎的女子。
娇滴滴的美人面色惨白,嘴唇干瘪,扑通一声倒在了地上,双眼迷离,口干舌燥。
在卢师兄庇护下的无名无甚大碍,俯身摸了摸桃儿姐枯干的面颊,好似老了二十岁一般。
一股清风带着湿润从身后袭来,恢复着女子的容貌与生机。
酥桃儿当即又清醒过来,心中后怕不已。“跟这群修行之人在一起,迟早要死。”
女子对着卢师兄巧笑倩兮,又缓缓羞涩低眉,便算是含蓄答谢了。
正在此时,盘腿坐在床上的顾水香终于破开了徐夙锦的封印,层层光纹渐渐消散。
大教主蜷曲着的长长玉腿从卷起的裙摆之内钻了出来,靴子堪堪着地,身影已然淡去,来到了酥桃儿面前。
鼻子顶着鼻子,额头顶着额头,眼睛对着眼睛。大教主眼睛一眨不眨,酥桃儿眼睛上的睫毛则怯怯地颤动。
无名见状,小心地走近,拽了拽大师姐的衣角。
良久,大师姐浑身的杀意才慢慢消散,盛气凌人的姿态收敛了一些,上下打量着酥桃儿。
见这位顾先生终于收回了那仿佛要杀人夺命的姿态,酥桃儿如获大赦,不动声色地缓缓舒了口气,吐气如丝。
顾水香打量许久,极其不满地瞪了眼脸前女人的胸脯,气呼呼地别过头,哼了一声,再也不去看这身段比她还好的女人。
“跟我来。”
大教主缓缓往门外走着,口中平静地说道。方才还是个刁横女子的神态,此刻却已是云淡风轻,淑雅端庄。
无名看了眼气态陡变的大师姐,默默跟了上去。
“新学府初立,你去讲堂为青华弟子讲法,不用跟着了。”顾水香又说道。
卢师兄对着大师姐的背影点了点头。
眨眼之间,小楼里便只剩下了酥桃儿一人。
面容足以魅惑众生的女子握了握拳,暗自下定决心:“我也要修炼。无名弟弟受伤时,我便也能像卢先生那般医治他!”
……
“方才,你那桃儿姐姐,为何头发凌乱?”看似漫不经心的一问,问话之人却期待地瞥了眼身边的少年。
顾水香带着无名飞离了洛阳皇城,不知要向何处飞去。
“桃儿姐姐说把头发弄乱,弹琴的时候会很好看,用她的话说……唔,气韵迷人!”
顾水香闻言,冷声道:“骚狐狸!”
无名好奇地看了眼师姐,不解道:“师姐,狐狸不骚的,恰恰相反,还很香呢!”
顾水香低眼看向无名,心中疑窦丛生:“说的啥球玩意儿?很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