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谢祁钰安静的起身,睁开眼,转头就能看见她的睡颜,会让他幸福到不真实,而不舍得起身一直盯着她的那几秒是贪恋。
原来约定的时间是下午,不知为何慧宁早上就派身边的丫鬟灵梢来问
“柳姑娘,哦不,谢夫人。早上可有空去陪我家姑娘说说话。”
“你家姑娘可是出什么事了?”“
身体并无大事,只是心焦,想见您。”灵梢说话的气息不稳,约莫是走的急。我心想,怕是因为她的婚事。府中也没什么急事,去看看她吧,或许能疏解她心中的焦虑。
“那你先回去与慧宁说一声,我约莫半个时辰后就到。”
“白芷,去帮我准备好的礼物先放上马车。绿竹,你速速到库房选一支金钗,挑一支俏皮年轻些的。”
慧宁的着急,超乎我的意料之外。怕是因为婚事不安,原想着是去安慰她,宽她的心,给出些建议,但看样子怕是她心中的难受比我想的更多,我想给她更大的底气。
屋中的人继续服侍我梳妆更衣。淡淡素雅的妆容,耳坠就是简单的以白宝石制成的小水滴形状,头上插了只碎玉步摇,以及白玉簪,还有延伸至侧面的绿宝石制成的缠枝花,夹着珍珠,手上细细的红绳与粗厚的翡翠镯子相映,脖子上仅一条银质细链,坠也以宝石制成蝶妆,青白色的衣裳,底纹十分简单,与莲花十分相似。
到了钱府,灵梢就急匆匆的把我待到灵乐轩。
“韵韵,你来了,对不起,我确实有些着急。才把你急急的找了过来。耽误你在谢府中的事了。”
“没事,你重要多了。谢府今日也没什么大事。日常琐事罢了。前个月谢府有事,故而不怎见你。难为你那样的关头还愿意上门来。”
“我知道。上次去看过你,我也放心多了。不频繁来往,是你对我对钱家的保护,而且我不知道会不会给你添乱。今日找你来,我是有事想和你说。”
“信中的事?”钱慧宁写了信,告知自己退婚的事。两年前,钱家就和阮家订下了婚约。可是一个月前,钱家得知,阮二公子染了花柳病。这把钱家气个不轻,果断的把彩礼全部退还,立刻退亲。这阮家却不愿意,毕竟这样的事,谁家还愿意把姑娘嫁进给他。“阮家几次三番上门,都被爹爹和娘亲打了回去。这可是让我看清了阮家有多不要脸,如此还有脸上我家来,我爹娘每想到这件事就气的吃不下饭,又为我的亲事犯了难,他们觉着没有很长的时间准备了。这才是我焦虑着急的。”说到这,眼见着慧宁眉眼低了下去。
“你是着急人选?”
“并非,爹爹和娘亲为我又订了门亲事,我同意了。但是如今我很是纠结,这定然不是我想的,但若是非要嫁一个人,这也是个很好的选择。我是真的想不出办法了。”
“你又订了门亲事?对方是谁?”
“沈大哥,沈以诚。我哥哥的朋友。韵韵,婚期越来越近,我就越来越着急。”
“沈大哥?可他将近长你十岁了,钱大人和钱夫人怎么会同意。”
多亏了一直以来,记忆着各家的人以及事,尤其恶补了一下亲近之人的关系。钱大人有三个嫡出,四个庶出。慧宁上面有两个哥哥,大哥钱序宁,二哥钱砚宁,沈以诚就是钱序宁十余年的好友。
“我也是这么想的,爹娘也是着急,生怕再一次找错了人,就想着稳妥起见,否则,这一次是那种病,下一次不知道是嗜赌成性还是其他的。我又不是自己会长大的,也是我爹爹和娘亲千娇万爱中长大的。若真遇上了,别说我要陷进去,就连钱家怕是也后患无穷。这事是沈老夫人提出来的,沈老夫人病重,却拖着病体求我母亲。我母亲和父亲商量后,就来问我。我第一反应肯定是不愿意的。你知道的,我一直把沈大哥当做哥哥看待。但是我堂姐在林家整日被婆母磋磨,丈夫又不争气。婶婶经常来找母亲诉苦。又出了之前那档子事。心烦意燥,说到底我害怕了,连着对嫁人一点期待也无,却又不能不嫁。我是知道沈大哥的为人的,他是我大哥这么多年一直的朋友。两家又是相交多年,知根知底,虽然沈大哥从前娶过妻,又和离,但是你我都知道为什么和离。我就同意了。但恰恰是因为我也知道沈大哥的性格以及为什么和离,就知道他绝不会是我的意中人。枯燥,无趣,话不投机。韵韵,日后,都要无人和我说话了。我要无人可以说话了。我答应了后,就很后悔。为何就一定要挑一个人嫁了呢!焦急了许久。心绪不稳。实在忍不了故而把你寻来。”
这世道,对女子不仁。
“慧宁,你若实在心焦,就把婚期推后吧。”
“我也想过,但是难拖。沈老夫人怕是时日无多,就想看沈大哥成亲。我实在是没有退路了。我若此时反悔,心中也是愧疚。”
“不若你与沈大哥商量商量。”
“沈大哥来见过我一次,他也不愿再成婚,只觉耽误了别人,但是说让我选,若是嫁给了他,会一心一意待我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