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佩是和田白玉所制,摸上去细腻柔滑,不过这时我并无感受,只是摸着上面的纹路。
忽然心骤变,无法平稳,眼泪不止落下,再一次喘不上气,用力的捏着玉佩,却还是难受,用力的抠着自己的手掌,脑子里一遍遍重复那些画面,那些感觉像潮水般涌来,强烈的窒息感,永不原谅。
忽然把玉佩弄到了地上,房间很大,白芷慌忙推门进来,看到我泪流满面,紧紧的攥着自己的手,喘不上来气,吓坏了,立刻奔过来,
“姑娘,怎么了,我立刻去叫家主。”
“不用,不用,你就在门口好吗。出去吧。瑜珠回来了,让她进来吧,毕竟是她的闺房,如此在她的屋子就已是大大的失礼了。”
不想让人知道,并非羞耻,因着该有的悔恨如此,怎么会羞耻。不过是没必要让更多的人担心罢了。白芷出去前帮我把玉佩捡了起来,放到了我的手中。
“小姐,不要掐自己的,掐玉佩,掐枕头,奴婢留下来陪您,您掐我也可以啊。不要伤了自己。”
“无事,我只想一人独处,不会做什么的。”
白芷不放心的出了门,我还是喘不过气,与人讲话时,还正常些,我看着手中的玉佩,忽然有了些自裁的念头,我该在这儿吗,该活着吗,忽然欲呕。
我看着玉佩,不知怎么的,想到他与我说的许多话。
“你母亲在世时,何时不想你好好活着,上一世你已经亏欠了她,这一世,好好活,把欠她的补回来。”其实谢祁钰从未想过上一世她亏欠了她的家人,她要嫁,伯父伯母也没有决意阻拦,绝不是为了利益,是因为爱,决意阻拦沁舒绝对不可能嫁给太子,也相信他们培养的女儿,可以做好一个太子妃,一个国母,带给黎民百姓福祉。阻止,也是因为父母最真挚的爱。而且悲剧的发生不是因为她要嫁他们未决绝的拦住,而是人心不足蛇吞象,是无止境的贪婪,是卑鄙。她的爱也没有错,若是放到如今,只会称赞帝后和谐,国之大幸。时机不对罢了,现在的皇后手段也无啊。她也是受害者啊,天罗地网怎么出去啊。若是说她是自不量力,凭着一腔爱意,而不想想自己在后宫中的情况,也不想着明哲保身,不去耍心机耍手段。郦家养出来的女儿肯定会手段,但肮脏之事怎么会做,她绝不会为了自己去拿掉其他东宫中的女人的孩子,并非所有的后宫都有这么脏的,也并非正不压邪,可势单力薄啊。哪怕无爱,哪怕自始至终清净,也很难抵抗,谁也没料到后来先帝的身体与精神都不好,时运变得太快。”
我轻轻放下了手中的玉佩,心情平复多了。
“瑜珠,今日可是发生了什么。刚刚怕引起韵倚更大的不适,就没有当面问了。”
柳广白急切的问道。
“今日我在茶楼里便觉得有一些奇怪,韵韵一直失神,脸色不佳,有时还落泪,等我说完姑姑的故事后,忽的就喘不上气了。但想来应该不想打乱了原本的安排,就强撑了一会儿,后来用饭的时候更不对劲了,完全就是逼着自己吞下去。柳爷爷韵韵真的无碍对吗,不会出事的对吗。”
“身体无大碍,但心里就不知道了,心上的事,身体调理我已经开了,多多少少会有一些作用,但先还是要自己过,瑜珠,晚上你可以好好的陪着韵倚吗,关注着她,若是再有更强的反应就来找我,白日我与你们待在一起,对了,苏州城何处有药房,这张药方就不经过周府了,这是让人平静下来的药,配完做好你戴在身上,放心,韵韵不会伤害你的,她只是有一些不适,如今需要恰当的关心。”
如果不是柳广白经历过痛彻心扉,也有相似的的思绪,可能还意识不到问题。
“韵韵会好起来的对吗。”周瑜珠听完更担心了,
“若是想的通,自然就好了,此类病症是多是心中有事引起的,而且时常表面无比正常。想不通,病好治,心难医,有可能会时常反复,但你也放宽心,不用害怕,其实基本上并无什么不同。但作为家人,定然是尽全力去守护与陪伴。还是多谢你,在这爷爷欠你一份情。”
“瑜珠明白了,我现在就回去陪着韵韵,爷爷也说了家人会尽全力去,她是我的好友,她遇到难关,我自然也要相伴。何谈谢与不谢。我先去看顾着她。瑜珠退下了。”柳广白也想不通为何韵倚会如此,着实奇怪,他不知道是为何,他就不知道该从何下手,稳妥起见,柳广白修书一封给柳参,问最近柳韵倚遭遇了什么,才好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