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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叫社会性死亡(1 / 2)

“呃,那个,你好,书记官先生。”

“啊——啊?早、早上好,艾尔海森先生。”

“噗……你好——噗,书记官先生。”

“您好,艾尔海森书记官。代理贤者的职位须知已经送到了您的办公桌上。”这是目前早上与艾尔海森打招呼的人当中最为平静的一位女性学者,她沉着地推了推厚重的黑框眼镜,“请问您肩膀上趴着的这只毛绒动物,是知论派最新推出的一项社会调研吗?”

十星暮听到与自己有关的话语,下意识向声音的来源抬起头。翡翠绿的眼罩遮蔽住她的视线,隐约只能辨认出人的轮廓。

台灯的光芒映照下来,这里的人们情绪如同雨林里积水的洼潭,有的沉沉死寂,而有的不时咕噜冒出一串好奇的泡泡。

总而言之,就像鸟儿掠过天际,留不下很重的痕迹,不是沉重的负担。

她舒舒服服地缠绕住艾尔海森的脖子,尾巴搁在他的披风上。

经过卡维一晚上的改造,手提箱被分为两半,一半是盛满水的容器,另一半则充满着柔软毛毯的小窝。然而十星暮不知从哪学来的坏习惯,不情愿呆在箱子里,反而总想往人脑袋上爬。

艾尔海森一手按住她蠢蠢欲动想要往他脑袋上蹿的爪子,一手拎着表面上看上去普普通通,实则很有分量的手提箱,心情不太美妙:“有事吗?我赶时间。”

“如果不是必要的研究,那么教令院不许携带私人宠物入内。”女学者语气温和,但威严不容质疑。

十星暮尾巴僵住,直愣愣地躲进披风里,看上去像是想把自己找个地方塞进去。

艾尔海森看了她一眼,面无表情地把肩上这只多动海獭的尾巴从披风里拽出来,然后冷淡道:“只需要稍微动一下脑子,就应当知道我熟读这些条条框框的规矩,若要违反,不必这样张扬。”

“至于我想做什么,只需要联想一下现状就很容易知道,不用多说吧。你我都是聪明人,不是么?”

仅仅沉思片刻,那位女性学者便露出了然的表情:“原来是这样,在为即将上任的代理贤者一职做调研,考察诸多团队和势力对您的态度么……相当新奇且大胆的角度,不愧是书记官——啊不,代理贤者大人。请您放心,我是支持您的那一种人。那便不打扰您的研究了。”

学者恭敬地对他示意,连带看着十星暮的眼神都浮现出一种高深莫测的涵义。她身处嘈杂的人群之间,忽而更为深刻地明白,这是属于天才之间特有的清醒。

她怜悯地望向远处那些毫不掩饰脸上惊讶的愚钝学生们,觉得教师的任务还很深远,起码得教会他们如何透过荒诞的现象看到本质。

而十星暮重新趴在艾尔海森的肩膀上,觉得自己应当是能够理解人类的语言的。但听到艾尔海森和对方交谈后又不确定了起来。

那些话毫无痕迹地从她的耳朵之间穿过脑子了。什么也没留下,空空如也。

反而对那群学生们的小声交谈印象深刻。

“那是海獭吧!绝对是海獭吧!”

“书记官先生肩上围着一只海獭……噗嗤哈哈哈哈。我怎么会做这样的梦?”

“看着手感很好的样子,想揉。”

*

社会性死亡,是知论派新兴创造的词汇,赋予了崭新的意义。其最早的含义出自某位不具名学者的殡葬手记,详细地阐述死亡具有多重含义。

其一为仪器检测,名为“肌体死亡”。

其二为大脑神经与细胞活动为基准确定,名为“代谢死亡”。

其三为亲友与邻居公认的死亡,名为“社会性死亡”。

而在时下的今天,“社会性死亡”则被代指为于大众面前出丑,与“公开处刑”类似,表明一种尴尬、局促和不知所措的状态。

赛诺与艾尔海森交接代理贤者应有的公务时,大风纪官敏锐地观察着艾尔海森平淡如水的神色,确信他本人完全没有那种尴尬的羞耻情绪。

“我都听说了。”赛诺双手抱臂,毕竟什么风言风语也逃不过大风纪官的眼睛,冷静的血红瞳孔注视着艾尔海森,“关于你大张旗鼓携带类海獭生物进入教令院这件事。”

艾尔海森翻阅着桌上的申请表。十星暮占据了他小半张书桌,怠惰地趴着,偶尔在艾尔海森揉她脑袋时象征性地晃晃尾巴。

小海獭被一堆摆放整齐的书卷挡住了大半个身躯,在听到赛诺的声音时往上仰了仰小脑袋。

赛诺精准地锁定了那只流传在教令院之间“神秘的毛绒生物”。卷轴比它的个子还要高出一大截,所以小海獭只是努力地探探头,表示跟他打过友好的招呼,又懒洋洋地趴了回去。

“哦?”艾尔海森不动声色地翻过一页,套取赛诺口中的情报,“那群人怎么传的?”

“相当震撼。”

赛诺努力让语气听上去不那么幸灾乐祸:“教令院上上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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